吴道看着李师师,一脸感慨地道:“早就听说李姑娘艳盖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能亲眼见到李姑娘,实在是在下的福分!”
李师师淡淡地道:“公子过奖了,师师不过是红尘歌女,靠卖笑为生,有何稀奇之处?纵然有几分样貌,却又有何用?
既不能像文臣那样为君上出谋划策,也不能如武将那般斩将夺旗开疆拓土,其实只是个无用之人,最多也只有一些供人娱乐的资本罢了!”
吴道感觉李师师的话语中充满了郁郁之气,微笑道:“李姑娘太自谦了,其实文臣也好,武将也罢,又有几个是真正有用之人?
文臣一天到晚只知道阿谀奉承搜刮民脂民膏,武将贪生怕死苟且度日,外敌一来就鸡飞狗跳,逃得比百姓还快。
若要像这些人这样,还不如一杯酒,一张琴,享乐逍遥,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师师笑了笑,美眸流转,打量了吴道一眼,红唇轻启:“公子谈吐非凡,不知是做什么营生的?”
吴道笑道:“我位卑职低,可没有办法和小姐这里的常客相提并论,只是东平阳谷县的一名小小都头而已!”
李师师流露出惊讶之色,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吴道一眼,又看了看武松,然后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如同雕像一般的那四个黑衣武士。
目光回到吴道身上,“师师阅人无数,也见过那些声名盖天的宰相,也见过那些煊赫叱咤的大将军,然而无论宰相也好,大将军也罢,却无人能有公子如此的气质。
公子说自己只是一个县衙都头,这话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莫不是公子不愿在这青楼花柳之地泄露自己的真姓实名?”
李师师显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吴道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人在美人面前是从来不说假话的!”
看了李师师一眼,开玩笑似的问道:“难道李姑娘认为,凡身居高位者就一定气质非凡,而地位低下者就一定要非常龌蹉吗?”
李师师愣了愣,微微一笑,“师师失言了,还请公子见谅!”
吴道呵呵一笑,“李姑娘言重了,在下怎么会责怪李姑娘呢!”
李师师思忖片刻,对吴道说道:“我观公子气宇非凡,且身边的随从也都是好汉中人,想来公子定然精通军略战阵之道?”
吴道点了点头,“还行吧!”
李师师认真地道:“公子过谦了,枢密院的那些大人物师师都是见过的,可是他们本人的气质,他们身边的随从,均无法与公子相提并论。
我认为公子定然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我可以为公子代为引荐,相信可以得到重用!”
吴道明白她是想利用和皇帝之间的特殊关系将他推荐给皇帝,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
同时也觉得这个风尘花魁,绝对不是一个仅仅只知道卖笑度日的红尘女子,而是一个胸怀家国天下的奇女子。
吴道笑着抱拳道:“李姑娘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也非常感激,不过我这个人有个很不好的毛病,不喜欢通过这种途径爬上去!”
李师师突然变了颜色,霍然而起,冷冷地道:“看来公子是看不起师师这样的人,既然如此,恕师师不能奉陪了!”
语落,也不管尴尬的李妈妈,转身转过屏风离开了,小丫鬟连忙追了上去。
李妈妈走到吴道面前,一脸歉意地道:“哎呀,实在是抱歉啊,我女儿她可能是,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李妈妈很担心吴道不悦之下问她讨要刚才给她的那一锭金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