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前面快速跑动的蜘蛛,从草丛里爬出来的它眼底早已开始变得流光溢彩的,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未待多久它便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碧波荡漾,一间竹屋独立于其正中心,四周布满了苍翠的长竹,郁郁葱葱的,满眼的绿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屋内,宽大华丽的木床上躺着一瘦弱而又满脸灰尘的人,乍的一看,还真分不清男女,但若仔细看那轮廓,又颇有点姿色。只是那泛白的嘴唇,透露着此人异常虚弱的信息。一身着黑色束身衣的男子,轻轻的推门而入,见床上之人依旧紧闭双眸,呼吸较之前更为微弱,不禁拧紧了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慌色。许是急中生智,男子脑海中突然忆起以往主子特地吩咐的事…
男子黑瞳一亮,双眸立刻看向拐角里的一个木柜。迅速走过去,打开柜门,果然,一个个小瓶子的旁边,正安安静静的放置着一个大医药箱。男子迫不及待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黑色深沉的木箱给端了出来,别看它不起眼,拎起来还是需要些手力的,况且里面装的都是救人的东西,重要性由此可见。男子看了一眼,便随着记忆中阁主教导的方式,慢慢的打开了箱盖,否则会炸的!这一点是阁主特地强调的,内设有机关,若随意开启,里面的几种药物便会混合,自动爆炸。夙离便是他们活生生的典例,没事干,看这盒子神秘,便要偷偷的打开,谁知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药没看到,反而被炸得中了好几种剧毒,若不是阁主恰好回来,他就毒发身亡了。
也正是如此,阁主才会跟他们细细说清楚的。而恰好此刻派上用场了。里面大大小小的瓷瓶整齐的摆放着,虽说这些于其他人来说是可求而不可得的,但在男子眼中,此刻将这些直接忽略掉,直切主题,从箱底的内隔中掏出那支白色小瓷瓶。这可是别人穷尽一生,望眼欲穿都无法得到的,虽然瓶子不大,但有着足以让人为之疯狂的资本。男子看着晶莹剔透的瓷瓶,黑眸一亮。敏捷的拔出瓶塞,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男子迅速给床上紧闭双眸之人喂了下去。
房间内静得有些可怕,男子却未曾在意过这些,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那人的动静。然而,一分一秒过去了,那人却依旧没啥动静。男子不经意的拧了拧眉,表示不解。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退出门外,静静的守候着。
其实,他不曾知道的是,当他转身的刹那,其身后之人亦拧起了眉头,开始只是细微的,后来两弯细眉越蹙越深,双颊亦开始逐渐泛红,随着时间推移,脸颊竟如火烧得一般,红得吓人。额上开始一点点的渗出了汗水,密密的,最终聚合在了一起,慢慢滑落。
不大一会儿,床上之人便已汗湿了发丝,脸上的污垢也随着汗水的滴落而消失。全然一张小巧,秀气的小脸,此刻却显得痛苦不堪。汗水浸透了床单,钟离韵突然睁开了双眼。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她体内冲撞着,仿佛要将他骨肉分离了一般,扯的生疼。体温越发的升高,血液也随之沸腾,钟离韵感觉自己快被煮熟了,但神经末稍被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就好像神经被再次截断了一样,疼得钻心。钟离韵两眼通红,双眸圆瞪着屋顶,模样甚是可怕。
门外,男子微微偏了偏头,隐隐觉得阁主有什么不对劲,想了想,男子还是决定推门而入,再次确认一番。绕过优雅的屏障,男子主?!”
钟离韵的确是醒了,但醒的方式却是有些吓人,看着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男子虽依旧面无表情,但微扬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情绪。他们有事那不叫事,但阁主要是有什么事的话那就有事了!啥都来不及多想,黑衣男子快步走至其床边,欲要查看一下情况。
“别过来!”钟离韵沙哑着声音虚弱的制止道。男子立刻停止了脚步,抬头看向她。钟离韵微喘的看着屋顶,并未给他解释什么。片刻后,钟离韵额上的汗水终于少了些许,但人却早已筋疲力尽。“我不希望另有其人知道我的真容。”男子微微一愣,沉默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白虎有事要急见阁主!”一道声音悠悠的传来,一听便知是传音而来,人约莫还在湖的另一头跪着呢。
黑衣男子瞥了眼门外,冷冷的问道:“何事?”
湖的另一头身体轻微的一震,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的说道:“属下在半途中被一只体形奇怪的蜘蛛所伤,急需救治。
钟离韵双眉微动了动,接受到某人投来询问眼神,“无药可解。”钟离韵不含丝毫感情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