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深更半夜的,你不休息,还如此关心我,您还是去休息吧,若是让别人看见了,有损您的清誉。”
任宏宇走在后头,杭真真回头看着他,她不满道:“这儿是我家,谁敢说三道四的,我就割了谁的舌头,你是我的恩人,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本小姐知道你是个有志向的人,你尽管准备殿试,说不定有朝一日考取功名了,就能让我们刮目相看了,这一生是为自己活的,哪儿管得了别人说什么呢,是不是?”
没想到杭真真如此豁达,任宏宇倒是想多了,本以为她和诸多的名门闺秀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在家里做女红,今夜听她一言,倒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杭真真带着任宏宇来到庭院里,将灯笼放在石桌上,又到杭非乾的书房里拿书。
“小姐,您小心些。”任宏宇担心地说道。
“没事儿,本小姐闭着眼睛都能走到书房去的,灯笼就留给你了。”杭真真瞅着任宏宇手中的书,又道:“安心读书吧,我马上回来。”
任宏宇会心一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在下人面前,她没有一点儿小姐的架子,大半夜的为他找书,真是太照顾他了。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一会儿,杭真真就抱着一摞书,艰难地向任宏宇走来。任宏宇立刻上前去帮忙。若不是因为老爷的书房是他不能随意进去的,刚才他就和杭真真一并进去了。他是杭府的下人,什么规矩不能逾越,他心里十分清楚。
“这是殿试的考题里涉及的所有书籍,你仔细看吧,放心,我爹不会怪罪你的,若是你以后中了状元,杭家还要沾你的光呢。”
杭真真将书放在石桌上,一本正经地对任宏宇说道。
任宏宇曾经落榜过,可是他坚持不懈,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让任家光大门楣,即使家里的条件再艰苦,他都无所畏惧。如今任家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心里努力的源泉更泛滥了,他是任家的希望,即使他的父母死了,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让任家的长辈们含笑九泉。
“杭府就是我的家……”任宏宇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逾越了,这哪是他一个下人能说的话。
“对不起,小姐,在下逾越了规矩。”
杭真真的那双眼睛透着灵光,着实好看,让任宏宇诺不开眼睛,仿佛魂魄都被她吸引过去了,如此良辰美景,有佳人相伴,他心里暖洋洋的。
“不!杭家就是你的家,如今你的父母都不在了,你也知道的,我和我爹并没有将你看做下人,爹和我说过,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我们都相信你,你已经通过了乡试,会试,还有两个月就要旅行殿试了,你如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切都马虎不得,只有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东西,才会永远都属于自己。”
“我明白……宏宇心里感激不尽。”
杭老爷对他的用意,他怎会不知道。
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任宏宇每天夜里都到庭院里读书,杭真真每天都陪着,杭府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天,他可以靠着自己这双手,在杭家混一碗饭吃,自食其力,晚上,他可以读书,放心地准备科考,杭家没有亏待他,杭老爷也是个识才之人,摒弃了门户之见,丝毫不嫌弃他的出身,也为他保全了尊严。
任宏宇的父母死后,杭非乾命人安葬了他的父母,并让任宏宇来到杭府,不然他恐怕已经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又怎能像如今一样,有饭吃,有觉睡,有地方住,还有书念。杭家对他的大恩大德,他没齿难忘。
杭真真一直陪着任宏宇看书,确切地说,他在看书,而她在看他。
“小姐,您累吗?夜深了,你就回房睡吧,陪着我你会很辛苦的。”
任宏宇揉揉疲惫的双眼,杭真真已经乏了,但她还没有走。
“从我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个多月了,杭真真一直陪着他,她不相信任宏宇不明白她的心思。
任宏宇心里升起一股热潮,杭家人对他如此好,当日他救了杭真真,本是出于心善,但是他从没想过攀附权贵,他知道自己是寒门。
至少现在还没有。
“我相信。”任宏宇回应道。
一个大家小姐,深夜在庭院里陪着他读书,孤男寡女的,她也不在乎人言可畏,任宏宇不用想都明白她的心思。
“小姐……”
“叫我真真吧。”
“真……真。”
任宏宇念着这两个字,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大姑娘说这样的话,也不害臊。”任宏宇打趣道。
“我就是这样的,什么话都不能憋在心里,尤其是感情,我喜欢你,我便对你说了,好歹让你知道了吧。”
天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服自己说出口的,说完了这句话,她的脸颊早已红得通透,像是燃起了火。
“我也喜欢你……”任宏宇抓住了她的手,他无所畏惧地说道:“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开始喜欢你了,你和我所了解的那些名门闺秀都不一祥,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不过如今我只是个下,我只能在心里喜欢你。”
“那等你中了状元,你就来娶我,好吗?”
任宏宇有些愕然,他只是对她心生爱慕,说到底,他虽然来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