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目掉落汶江水中,已经彻底地昏死过去了,完全没有知觉。白唤了光目数次,但光目显然受创太重无法被唤醒,胸口被一个小洞洞穿,只离心脏偏了半寸。白只得调动仅有的一丝灵力,让乾天玉发出了隔绝神识的护罩,将光目罩在一层淡淡的红色光罩内。
若是站在汶江之上,便能看到一个淡红色的光团,在江水中,随波浮沉,一起向南流去。
金光散尽。魏无极虽然瞬间移出了百丈的距离,依然被气浪的余波吹得身形一颤。
卓无梦跑地稍慢,被余波席卷,震得跌落了江中,浑身湿透地爬到岸上,摊坐在岸上喘气。
白骨随后赶来,傀儡虽然被毁,自己却只是受了轻伤,钢铃的音波虽然困住了他,却也帮他抵消掉了一部分的灵力爆炸的气浪冲击,再加上傀儡的保护,就算有惊无险。
“魏兄,我们真是小瞧了这个风翠子,长了一个奶油小生的脸,这骨子里,狠辣这呢!”白骨叹了一口气,向魏无极说道。
魏无极的脸色阴沉如霜。“杀了他,也算断了天元宗一只臂膀。”魏无极像是自我安慰似得说道。
“云儿。你去找找那小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魏无极向魏云吩咐道。
魏云没有答话。架起法器,便沿江搜寻起来。本来是伏击,却搞得灰头土脸,让这个自视甚高的少宗主非常的不爽。
春末夏初的汶江水在夜里依然冷得彻骨!从光目胸口流出的血液,招来许多游鱼,围着光目打转。
这些游鱼像得到什么警报一般,忽然全部散开,潜入了四周的水域。
一条首尾长约两丈的大鱼,从光目的正前方,逆流而上,显然也是被血腥味招来。
是一尾虎豚。
虎豚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好奇地看着被一层红光笼罩着的光目。但终于还是被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凶性大发,一口将光目吞了下去。
虎豚吞了光目似乎感觉十分满足,便沿着江水,顺流悠闲地游了起来。
虎豚刚吞下光目没多久,魏云就出现在此处。
魏云在江水之上半丈高处伫立。眼睛向四周搜寻,神识四处探查。
“血腥味也消失了。难道沉到了江底?”
魏云不再迟疑,收起法器,跳进了江水中,便潜入了江底。
魏云在江水中隐隐地看到,不远处的一尾虎豚正悠闲地游着,只是原本应该是白色的腹部似乎微微泛红。但是他并没有深究,便在江底开始搜寻光目的尸体。
汶江渔业发达,渔民也多。沿江的许多村子除了种地以外,打渔便是他们最主要的副业了。一家人一年的穿衣用度,大半都从打渔赚的钱里来。
每天清晨,只要不是农忙的时间。汶江上便到处都是打渔的渔船。渔民们张开渔网,拿着鱼叉,往往三两一组,便开始一天的捕鱼作业。
身长一两尺的鸬鹚,全身黑羽,在船头扑棱着翅膀兴奋地叫着,忽然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不一会儿,就钻出了水面,扑棱着翅膀,划出一道水波,又回到了船上,嘴里便噙着一条鱼。鸬鹚的脖颈处扎着一条红绳,它仰头张了张嘴,却因为脖子被扎着,无法将鱼吞下去。渔民把鱼从鸬鹚嘴囊里夺了过来,扔进了鱼筐。不过每过一段时间,渔民都会把绳子解开,给鸬鹚喂一条鱼,不然鸬鹚就会赖在船上不再下水捉鱼了。
鸬鹚虽然是捕鱼的能手,但是它捕的鱼毕竟是很少一部分,真正建功的还是渔网和鱼叉。
渔民彪悍,越是大鱼,他们约兴奋。
这汶江中最大的鱼便是虎豚了,最大的虎豚能长到三丈多长。一尾拍下,就能把一条小点的渔船打翻甚至打断。
孙虎今年二十多岁,长得虎背熊腰,从小跟着父亲捕鱼。从他爷爷那辈起,他家就是渔民中的佼佼者。他出生那天,他父亲刚好捕了一头虎豚,便给他取名叫孙虎。
“虎哥,虎哥!”孙虎正在下网,忽然听到同村的良子远远地叫他。
“怎么了,良子。”孙虎站在船头,停下了手,扭头问道。
“二狗那伙叉住一条虎豚,足有两丈呢。正被拖着走呢。你快去帮把手。”那个叫良子的单薄青年兴奋地向孙虎说道。
孙虎的眼睛蓦然一亮。把网一丢,一个猛子就蹿到良子的船边。有力的双手在船沿一按,一揪身就上了良子的船。
“走!”孙虎中气十足的一喝,大手握着船桨用力的一划,渔船就在汶江中荡漾出了一道波纹,飞速航行起来。
“在那!”良子指着不远处向孙虎说道。
孙虎抬眼望去,只见水中浪花涌现,正是一头虎豚,浪花中点点红血飞溅,那虎豚的背部插着一柄鱼叉,直没进去了一半有余。
虎豚拖着一尾渔船在汶江中翻腾穿行。
插入虎豚的鱼叉尾部系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尾部被渔船上的青年缠在腰上,那青年双脚蹬着船头,身体后仰,呲牙咧嘴,大喊道:“虎哥,快,我支持不住了!”
“二狗,坚持住!”
孙虎的话音刚落,水中的虎豚,一跃而出,腾出了水面足有半丈高。
“不好!”孙虎大吼。“二狗,把住船沿!”
他显然喊得晚了,二狗已经被虎豚拖入了水中。
孙虎大急,拿起鱼叉,跟着跳进了水中。
二狗骤然落水,心里本就大惊,再加上腰上缠着麻绳,被虎豚拖着,一进水就呛了一大口凉水。
虎豚背部中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