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泰看着眼前巍峨的宫门,无奈的叹了口气,永封帝陈洪淼应该算是一个睿智之人,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君主,只是再强大的君王都逃脱不了时间的侵蚀,这样的事情他见过的太多太多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困于家事的永封帝最后会被自己的女人所制,真是莫大的讽刺。
这些披着禁军盔甲的士兵中,很明显混入了一些日本人,以陈三泰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日本人的不同,所以他只是淡淡的对着城门口喊道:
“佐崎候宫变囚禁陛下,用她的侯府亲兵来充当禁军,你们真当我们锦衣卫是吃素的!”别看陈三泰说话的样子显得风轻云淡,但是他的声音却如同滚雷一般,轰鸣震耳,似乎整个京师的人都能听到他的话语。
“这里是大陈,不是日本,收起你们的野心,滚回去,本官还可以饶你们一命,当然,你们也可以继续顽抗,试试我们锦衣卫的爪牙锋不锋利。”
“哈哈哈哈,区区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同知也敢如此嚣张,打那些毫无战斗力的叛军打多了产生幻觉了吧!”这时候,禁军中传来了一阵狂笑,这些跟随着佐崎候南征北战的侯府亲兵可看不起这帝国的狗腿子。
时间也差不多了吧,陈三泰眯着眼睛略微心算了一下,便轻飘飘的用手指捂住了耳朵,看到陈三泰这个略显轻浮的举动,所有的禁军都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愚蠢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居然会畏惧火枪的轰鸣,然而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数千锦衣卫跟随着陈三泰整齐划一的用手指堵住了耳朵,然后……天崩地裂。
仿佛是地震,又像是远古巨兽从地底破土而出,所有的禁军只感到自己脚下喷出了一股滂湃的气息,当他们浑身疼痛的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半空中,很多人的身体都是鲜血狂飙,尸体残破不堪,而即便活着的人也活不过三秒钟,从天空中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足以要了这些人的性命。
“咳咳!”陈三泰用手在鼻子前用力的扇动了几下,这才把讨人厌的烟尘给驱赶干净,此刻眼前那座巍峨的城门已经变成了一团废墟,硕大的午门安静的令人害怕,在这断壁残垣中,似乎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了。
三吨的改良火药埋在地底,足以炸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自己经营了陈朝这么久,哪里没有自己的暗线呢?皇宫地下复杂的暗道里面早就埋下了种类繁多的火药,就是为了应对这种局面,陈三泰要让这些叛乱者知道,什么叫做皇室的尊严。
“进宫!”陈三泰没有再多想什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叛乱者抓出来吊死在城门口,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最喜欢的长女的后代,自己给了长女太多的厚爱,这也让佐崎候成为了朝廷中一个畸形的存在,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这个畸形终于开始影响朝政,自己犯下的错误,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解决。
“首辅大人,午门……午门没了!”作为一直关注朝政的老狐狸,曾毅宗曾首辅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陛下误入歧途难以自拔,他一直在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下一位新皇,那位佐崎候的儿子,凭借他多年看人的经验,这位略显稚嫩的皇子显然不是当今陛下那种好大喜功的性格,如果可以继位,应该可以作为一位垂拱而治的明君,只是……
“慢慢说,午门怎么可能没有了!”曾首辅看着满脸惊慌的二管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作为他最忠实的仆人之一,二管家跟随了他快三十年,从来没见过他慌张到这种程度,难道皇宫那边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
“大人,午门被那个锦衣卫番子给炸掉了,负责防守的禁军全军覆没,现在那个番子已经带着他的手下进宫了。”二管家的话仿佛是一支利箭,直接刺透了曾老首辅的心房,原本打算端起茶碗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热茶撒了半碗在曾老首辅的袍子上,可是曾老首辅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痛觉,反而眼神有些失色的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真的是皇室的天罚者!”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曾家人都没有听到,几个婢女和曾老首辅的儿子手忙脚乱的帮曾老首辅换下了衣服,然后在胸口烫伤的地方涂抹上烧伤药,在这过程中,曾老首辅逐渐清醒了过来,他的内心无比的后悔,本来在他看来这位骄横跋扈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在失去了永封帝的庇护之后,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结果却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禁军全灭,城外的京营向来由定国公翟家人把持,在之前的数次变乱中,定国公一直秉持中立态度,很好的坚守了翟家与先皇定下的契约,对外不对内,这样以来,整个京师就再也没有一支武装力量能够和精锐的锦衣卫匹敌了。
作为一个文官,曾老首辅更加明白军队在这种时候的重要性,同时,他更加清楚一个悠久的传言,陈朝皇室永远隐藏着一位守护者,这位守护者是罕见的天罚者,任何想要对皇室有敌意的阴谋家都会被这位守护者处决。
只不过这个传言是从国朝建国之初传下来的,具体来说是太祖驾崩之后,才有的,毕竟太祖文治武功天下无人可挡,太祖一日不死,那些前朝余孽、义军残余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当宽厚的仁宗在位二十余年中,居然没有一起叛乱事件,远在大漠试图复活的前元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