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徐曼丽老爹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徐曼丽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能说的也只有一句屁话:苦了曼丽这娃了,等她大姐结婚,曼丽就熬到头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神仙来了也理不清,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老旧思想,在这个年代不稀奇。
吃过晚饭,难得清闲时光,吴大光张二赖与老二扎金花到深夜才睡去。
二日,小雨断断续续未停,徐曼丽特意在幼儿园请了半天假,送父亲去做班车回村,望着父亲佝偻的背影,连件好衣服都舍不得买。
吴大光送杏花上学,回来遇上徐曼丽,徐曼丽心情低落,看的出来她在发愁彩礼的事,对徐家来说儿子结婚是喜事,对徐曼丽来说未必。
“你有两千块的彩礼吗?”吴大光随口问道。
徐曼丽摇摇头,不吭声。
“要我说啊,你就别管了,你弟不小了,该找个正经营生,不然我帮帮你?”吴大光问。
徐曼丽抬起头,还有些红肿的双眼望向吴大光,随后又低下头:“不能麻烦你了。”
“吴永柱走了,店里缺个打杂的,也不需要啥技术活,就让你弟过来吧。”吴大光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弟他长这么大没干过活,我怕他给你……”
“放心吧,我店里都是人才,随便扯出一个人来就能把你弟给收拾了,店里正好缺人,谁从一开始就会干活,让张二赖遛一遛就会了。反正你也拿不出彩礼钱,你弟既然想娶媳妇,就来上班,想打光棍,就当我什么话没说。”
徐曼丽跟在吴大光身后,望着高出自己一头的吴大光,他的背影被晨阳斜射得那样高大,自从认识他起,每次遇到困难,他都挡在自己前面。他的胸膛应该很宽吧,宽的可以容纳很多人,她是其中之一吗?
徐曼丽意识到自己开始对吴大光抱有幻想,晃了晃混沌的大脑,她在想什么,这辈子她估计只有远远观望的份儿。
路过十字路口,吴大光瞥见王老板关门的铺子头一次开着半扇门,里面有个慵懒的身影在搬运桌椅,那不正是吴永柱嘛。
吴大光转头对徐曼丽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徐曼丽正在幻想,吴大光一说话吓了她一跳,脸蛋瞬间红扑扑的,下意识的点头快步走远。
吴大光走近王老板的铺子,铺子里只有两个人,吴永柱在一口大铁锅旁忙的满头大汗。
“这就是大光家的关东煮汤底,怎么样,我不是吹的吧。”吴永柱手里惦着大勺,颇有一副厨师的架势。
王老板在一旁看着,笑的甚是开心,仿佛立刻见到了大把大把的钱从关东煮锅里飘进他的口袋。
两人丝毫没没注意到吴大光站在门口。
“这不是表哥吗,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呢。”吴大光在门口故作惊奇的说。
吴永柱猛地一抬头,对上吴大光的脸,吓得转身就要躲。
“别躲了,我都看见了,想不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拿着我的东西跑人家这来挣工资。”吴大光直言讽刺。
王老板理直气壮:“自己的人看不住,你怪的了谁,我还就直接跟你说了,我打算开张,还就用关东煮。”
吴大光冷笑一声:“在市里混不下去了吧,回来跟我抢饭碗。”吴大光看了看躲在王老板身后的吴永柱,吴永柱不好意思,不敢去看吴大光。
吴大光啧啧两声,继续:“跟我抢饭碗,至少也找个有水平的。”
在这件事上本身王老板就不占理,话锋自然落了下风,吴大光不痛不痒的说了两句,也就走了,身为一个重生者,吴大光还没对什么人什么事有多少感情波动,直到出了吴永柱这么一号人,让他见识了一个人能无耻到没有底线的地步。
天色转晴已经是傍晚,天边的云彩被阳光打的金灿,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懒散的人们抛开时间观念,坐在一家不大却舒适的小馆里吃一份关东煮,再来几个能攀谈的友人聊聊工作,唠唠家常。
吴记餐饮里认识的不认识的客人,因为一顿饭结实,回头客日益增多,还有些人专门为了找几个人唠嗑相聚到吴记餐饮,慢慢的,吴记餐饮汇集着小县城里的大事小情。
每每有路过的人都会往吴记餐饮看上一眼,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客人叫饭的声音。
“大光,我今个发工资了,给我来点下酒菜。”
“光哥,来份大盘鸡,我找到工作了。”
也有不少家长没空做饭,跑来吃饭的学生:“饭叔,来一份鱼香肉丝盖浇饭,多给我放点肉。”
……
作为老板,吴大光结识了不少客人,笼络了一批回头客,在这个小县城站稳脚跟。
日子过的平淡安稳,对吴大光来说,每天有进账,平时琢磨琢磨如何发财,这便是生活。
每天杏花回到店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爹爹说自己在幼儿园的一天。
这天放学,杏花抱着一张卷纸跑进小店里,炫耀是的摊开给爹爹。
那是一副水彩画,从抽象的画风上看,和吴记餐饮相像,一个变形的男人肩膀上骑着一个扎了两个小犄角的小女孩,小女孩手中拿着风车,开心的笑着。
杏花小手指指指画中的男人:“爹爹你看,这是爹爹。”又指指画中的小姑娘:“这个是杏花。”
张二赖在一旁看到那副画,歪七扭八,憋住不笑,调侃:“杏花,二赖叔呢,你把二赖叔丢了。”
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