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的分析在理,只是你也该是听本宫说过,因为这场战役虽然凶险,但却是场必胜之战;和煦的王位接班人身份虽然已经稳定,但却并未在五国之中盛传;反而是上一次攻陷殷国之后,寒麝的名号极为响亮。这一次,大王又想让寒麝作为主将出战,若此次再胜,寒麝在五国之间声名远播,本宫的煦儿若接了夏王之位,怕是底下多多少少有人有不服气……本宫的意思,敬妃明白吗?”夏王后的话没说完,便抬起头望向敬妃,神色极为复杂。
敬妃却听得清楚明白,心中冷笑的工夫,面儿上却依旧是一副关切的表情,“王后,并非是大王不愿八皇子前往。战场何其无情,刀光剑影,可能一个不小心,命都丢失了。八皇子是要成为夏王之人,不需要什么军功在身,只要有治国之才便是了。大王这是心疼八皇子,而非……”
“哼,”夏王后立即拉下脸来,语气都变得冰冰冷冷的,“敬妃如此与大王唱双簧,大王可是听不到,倒是本宫,听得一清二楚呢。”
“王后您别恼,”敬妃微微叹了口气,方才道,“臣妾这般,也的确是担忧八皇子;上一次八皇子离开王宫,前往辽国盛京,路上便遇刺,臣妾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一次,可是带兵打仗,事情十分严重,臣妾也的确是担心八皇子的安危,方才如此……”
“我方主将,皆是于我方大营之中运筹帷幄的,又何须滨临战场?”夏王后说着,手掌交叠,俯视着一旁的敬妃,又趾高气扬道,“别以为本宫没有带兵打仗过,便不知晓这些,敬妃,难不成你是怕煦儿抢了寒麝的军功?哦,也是,上一次明明是寒麝打下了殷国一国,最后这殷王爷的名号却给了煦儿,敬妃,你们母子两个可是心中有气?”
“王后,瞧您说到哪里去了,”敬妃一惊,忙摇头道,“臣妾与寒麝绝对没有半分不满,大王最器重的就是八皇子,无论是谁打下的殷国,这殷王爷之位妥妥是八皇子的,臣妾与寒麝自也觉得应当。至于这一次的事情,既然王后这般执着,那臣妾便好好安排一下,要寒麝一路务必保护好八皇子,如此,王后觉得可好?”
听闻敬妃这般说,夏王后方才重新露出笑容,道,“嗯,果然是最会察言观色的敬妃,能够在这后宫之中一直安然无事,的确有些本事。既然你这么说,本宫也便放心了。只是尚有一事,大王似乎对此事颇有异议,届时你与本宫一道前往承明殿说与此事,在行军打仗方面,大王对你也算是言听计从,你的助力很重要。”
“是。”敬妃颔首,面儿上却还带着诸多担忧。
这可是又让夏王后有些不悦了,立即便道,“怎的,还觉得和煦此行不妥?”
敬妃摇摇头,勉强笑道,“自然不是,八皇子文武双全,有何不妥之说;况且,臣妾会好生交代寒麝,一定要不顾一切的保全八皇子才是,这也是他存在的使命。”
“嗯,”夏王后听得倒是极其舒心,眼皮一耷拉的工夫,又想到什么,赶紧开口道,“还有,听闻此行,朱雪槿会跟随,你让寒麝盯紧了朱雪槿,别让她接近煦儿。”
“王后放心,雪槿是寒麝的皇妃,自然由寒麝看着,不会让她造次。”敬妃说着,夏王后满意的点点头,后起了身,在敬妃的恭敬行礼中洋洋得意的离了去;今儿对她而言当真是个好日子,铲除了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丽嫔不说,又说服了敬妃一道去夏王处,要阳和煦作为主将出兵讨伐蜀国。这么好的日子,当真该庆祝一番了。
明月见夏王后走了,方才从侍候着的一侧走了过来,到了敬妃身边,搀扶她到了床榻之上,为她倒掉茶盏之中已经凉了的茶,又温了一壶之后,方才对敬妃道,“娘娘,依您看,王后是否对咱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
“以她的那颗脑袋,哼,”敬妃嘲讽的冷笑一声,道,“不会的,她说的那些,不过都是给我的下马威而已,最后她要得到的,不过是我的支持,她想让阳和煦那个废物作为主将,能够得到此次出兵讨伐蜀国的军功而已。”
“奴婢真是想不明白王后的作法,之前,强迫三公主嫁给蜀国皇太子,是将三公主推向死路;而这一次,又要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推向战场,当真是作死。”也就唯有对着敬妃,明月才敢这般说话了。
“的确是作死,”敬妃冷笑着,道,“之前我还在想着,不必急于一时来做害阳和煦;如今,她倒是亲手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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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朱雪槿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夏王后的主意;毕竟在她看来,夏王后虽然头脑不行,但对阳和煦还是溺爱着的;她若当真这般溺爱自己的儿子,又怎舍得让他亲自披挂上阵。可如今听完敬妃这般说辞,她是发现,夏王后何止是头脑不行,简直就是没有脑子。明月那句话说的真对,之前先将阳懿楠推向死路,如今又作死的将阳和煦推向战场。
敬妃见朱雪槿陷入深思,表情已经不似来时那般愤怒;而高品轩则一步不离的跟着朱雪槿,想来是阳寒麝亲自吩咐,他才会跟的如此近,以敬妃的聪明才智,已经想到了些事情。她轻笑一下,又对朱雪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