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是同住一府的兄弟姐妹,但因为武定侯府的少爷们都是住在外院,还真不是每天都能见得着,是以这时见了倒也着实寒暄了一会儿。
等到徐玉见和徐玉初将一切都安排好也坐下的时候,就见徐玉容正在与孙霖宇说话。
“……近来天热,宇表哥那里冰块儿可足,晚上休息得可好?”徐玉容微低着头细声细气地道,微微泛红的面上任是谁都能看得出娇羞来。
不过,虽然徐玉容这模样颇有些娇俏可人,但孙霖宇却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就似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他道:“多谢四表妹关心,不过姑母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徐玉容听得便是一窒。
她到底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遇到孙霖宇这样怎么都不开窍的,自是既觉尴尬又觉委屈。
正巧这时见徐玉见这个正主儿坐下了,徐承信这个长兄自然连忙转移话题,“哟,恬姐儿来了,今儿是你的生辰,我这个做兄长的总也不能白吃你这一顿,给!”
说完将他准备好的生辰礼放到了徐玉见的手里。
徐承信送的是一本琴谱,“恬姐儿,你们的覃先生快回来了吧,听说你的琴艺还有些欠缺,可得紧着覃先生还未回来,先好好练一练才是。”
徐承信笑着打趣。
覃先生,就是教武定侯府五位姑娘读书习字,以及琴棋书画的女先生。
徐玉见重生以来,还没见过这位教了她许多的先生,因为覃先生在她重生前就回乡祭祖去了,原说好上个月月底就回来的,但后来又来了信儿,道是要推迟一些,要这六月底才能回来。
现在虽然才六月初,但大半个月的功夫还真就是转眼即逝。
武定侯府五位姑娘之中,就数徐玉见的琴艺最拿不出手,所以徐承信才会这样取笑她。
事实上,若是换了以前,徐承信也不会故意拿了短处来取笑徐玉见的,只因从前的徐玉见性子有些直,谁若让她不开心了,她指定也会让别人下不来台。
不过,这几个月以来,徐玉见与往常却是有了极大的改变,徐承信虽然这段时间与徐玉见相处不多,但总也能发觉一些的,这才会小小的开个玩笑。
被徐承信这样一打趣,徐玉见却是一点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道:“大哥哥,你可别小瞧我,这段时间我可是没少勤学苦练,琴艺更是大涨,到时候总要叫你刮目相看的。”
这话倒把众人都逗乐了,他们都以为徐玉见这也是开玩笑。
毕竟,琴艺可不是短时间的苦练就能提高多少的。
只有徐玉见知道她说的一点也不假,第一世时她的琴艺确实不佳,但架不住她活得久啊,再加上这几世下来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成年人的生活,但心境总也比她的实际年龄要成熟不少,自然也就更容易对琴曲中的感情有所感悟,琴艺提高也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了。
众人笑着的时候,徐玉初却侧过头看了徐玉见一眼。
她是徐玉见的亲姐姐,又与徐玉见朝夕相处,自然能分辨出徐玉见所说的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可是,她也能肯定,徐玉见这些日子可没有碰琴,那勤学苦练的说法压根儿就是在胡诌。
但徐玉初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这几个月来,徐玉见有了许多改变,但这是她的妹妹,这一点她却是再肯定不过的。
在徐承信之后,其他人也都先后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一支自己制作的笔,一副自己得意的画作,等等。
就连最小的徐承允,也将他自己写的一幅字送给了徐玉见。
徐承允年幼,开蒙又没几年,那手字最多也只能算是工整,与好却是沾不上边儿的,但徐玉见却将这幅字好好的收了起来。
字算不得好,但其中的心意却是极难得的。
到最后,就只剩了孙霖宇还没送出礼物。
见众人都看自己,孙霖宇也没有任何不自在的,他从袖中拿出一本书递向徐玉见,“前几日去买书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本书,觉得颇有意趣,想来五表妹也定会喜欢的。”
他这样一说,倒将众人的好奇心都给调动起来了。
什么书?
徐玉见接过书,也下意识地看向封面。
《缉古算经》。
其他人同样看到了,然后徐承信笑道:“咦,这《缉古算经》,不是有说法是几乎失传了吗,宇表弟你又是从哪里寻得的?”
孙霖宇仍是原来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只淡淡笑道:“也是运气好。”
众人便也没再问了。
徐玉见握着手里的书,却满是惊喜。
这《缉古算经》乃是前朝王孝通所作的算学名著,可以算得上算学史上的一部经典,不过因为历经几朝的战火,到得如今的大梁朝,却是几近失传。
徐玉见没想到,她不过是摆了一桌宴请府里的兄弟姐妹,竟能从孙霖宇这里得到这样让她惊喜的礼物。
当然,徐玉见可不相信孙霖宇那买书的时候顺手买回来的说辞。
这样几近失传的书,若是随便哪间书铺就能买到的话,那又不会有失传之疑了。
不过,孙霖宇,他是如何寻到的,又为何要送与她?
徐玉见想不透。
但,再怎么想不透,徐玉见也仍紧紧握了手中的书,舍不得放开。
今天是她的生辰,这是孙霖宇送的生辰礼,她收下来,好像也不过分吧?
徐玉见这样想。
这时,徐承允却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