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刚才的一场混战,说穿了,就是赵氏三言两语挑起来的。
她恨万氏和王鼐,而王鼎这个从犯,亦在她的报复名单之上。
“阿家,你——”还没有报复够?王鼐染上了酒瘾,离死不远了。
万氏表面看着嚣张依旧,但不过是纸老虎,王鼐一死,赵氏有的是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鼎和李氏呢,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整天叫他们“阿叔”、“阿婶”。原本恩爱的夫妻,也因为“过继”而产生了隔阂。
……如此,赵氏还嫌不够?
赵氏迎上唐元贞幽深的双眸,下巴点了点王鼎和李氏,“我就不信你不生他们的气。”
王鼎夫妇轻易就将王怀瑾过继出去,最痛苦的莫过于王怀瑾本人。
唐元贞深爱丈夫,自然为他不平,连带着也不待见王鼎和李氏。
上次她之所以故意顶撞李氏,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心底的那股子怨气。
赵氏转过头,继续看王鼐兄弟和万氏打嘴仗,“你看这样多好,弟弟亲身感受到兄长的心狠手辣,也体验一把什么叫偏心,而母亲和兄长呢,一向听话的傀儡居然有了自主反应,呵呵,想必十分不甘吧。”
让他们狗咬狗,岂不是更欢乐?
唐元贞嘴角抽搐,好吧,她承认,这一幕看得她确实很爽。
尤其是看到愚孝的王鼎,此刻望向万氏时,那委屈又伤心的小眼神,啧啧,真是太治愈了。
前些日子,王鼎不是还训斥王怀瑾不知道尊敬长辈嘛,呵呵,这会儿他有了切身的感受,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偏心只能说明你做得不够好”、“再偏心那也是长辈”的话来!
……
一场大混战,以王鼐醉死过去、王鼎满脸血作为终结。
万氏头疼得哀哀直叫,却也没忘了吩咐下人把王鼐抬回去。
李氏则早已扶着王鼎站起来,也不理万氏和王鼐,径直往自己的萱瑞堂而去。
临走前,王鼎欲言又止的看着王怀瑾。似是想叫他一起去,可一看到赵氏,他又忍了下来,唉声叹气的走了。
王怀瑾没有受伤,接收到父亲复杂的眼神,他的心里也是一阵翻滚。
唐元贞赶忙拉住他的胳膊,柔声问着:“郎君,可伤到哪里了?”
唐宓兄妹三个则围在王怀瑾身边,关切的说:“阿爹,阿爹,您没事吧?”
王怀瑾看了看温柔的妻子,又低头看看三个乖巧、懂事的儿女,心情顿时好起来。
他确实没有父母亲缘,但有老婆运、有儿女缘,这足够了!
伸手反握住唐元贞的手,王怀瑾轻声道:“我没事。娘子,咱们回家吧。”
离开这荒唐又混乱的地方,回到他们温馨又有爱的小家。
唐元贞用力点头,“好,咱们走吧!”
临行前,王怀瑾和唐元贞不忘给赵氏行礼。
赵氏满意的看着一家五口远去,本就不错的心情又好了几个百分点。
“夫人,您看?”
阿袁立在她身后,忽然轻声提醒。
赵氏顺着阿袁的手指看过去,正好看到王怀恩狗腿的跟在王鼐身边嘘寒问暖,最后直接一起去了外书房。
“无妨,不必理他们。”赵氏根本没把王怀恩放在眼里。
被轻视了的王怀恩并不知道这些,他跟着众仆役将王鼐送到外书房,又亲自将他扶上床。
丫鬟送来醒酒汤和伤药,他也直接接过来,亲自喂给王鼐。
到了下午时分,王鼐终于醒了过来。
“嘶~~”王鼐觉得嘴里疼,疼得他直吸冷气,“贼娘的,老子这是怎么了?”
伸手往疼处一抹,王鼐怒了:“老子的牙怎么不见了?”
王怀恩正好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着个托盘,见王鼐醒了,赶忙上前:“阿爹,您终于醒了!”
王鼐没废话,直接问儿子:“大郎,我、我的牙怎么没了?”
显然,他已经忘了上午跟弟弟干架的事情。
王怀恩将托盘放下,拿了个鼓墩坐在榻前,添油加醋的将上午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我这颗牙是被你二叔打掉的?”王鼐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根本不相信王怀恩的话。
王怀恩用力点头,故意将话题往王怀瑾身上引,“还有您的胯骨,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儿疼?”
王鼐原本没觉得胯骨疼,但听王怀恩这么一说,竟也觉得不舒服起来。
王怀恩道:“是二郎,见您和二叔纠缠在一起,冲上去拉偏架,竟一脚将您踹翻在地……”
“啥?二郎那个小畜生竟敢对我动手?”王鼐怒了,王怀瑾可是他名义上的儿子啊,最最要紧的是,自己的爵位都便宜这小子了,他居然敢打自己?
王怀恩满脸气愤,“就是他。阿爹,平时看他在您面前恭恭敬敬的,谁料一到了关键时刻就全暴露了。”
王怀恩觑着王鼐的脸色,继续说着:“阿爹,果然不是亲生就靠不住啊。您待二郎多好啊,给他娶了世家女做娘子,还将他过继到大房,给请封世子。结果呢,您不过是跟二叔略有口角,他便对您喊打喊杀的……”
您的下半辈子,还得靠我这个亲生儿子啊。
所以,爵位什么的,还是给我吧!
王怀恩没说得这么露骨,但王鼐却已经想到了。
用力捶了捶隐囊,王鼐恨声道:“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正可恶!”
王怀恩又真假参半的说了些上午的事,什么王怀瑾顶撞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