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下去,清脆的一声,顿时皮开肉绽。
霎时间,令那其他的节度使个个触目惊心。
见过狠的,也没见过这么狠的啊。
这些节度使,能走到今时今日,又怎么是泛泛之辈,可谓本身个个就都是狠人,平时在自己的军镇里,个个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说一不二,无人敢招惹。
可这陈凯之却更狠。
最可笑的是,先是一拳,接着是一鞭子,堂堂安义军节度使刘傲天,竟只是因为……他叫刘傲天?
这刘傲天真觉得冤枉啊,名字是自己的爹妈取的啊,傲天怎么了,傲天就要挨揍?
他疼得在地上直哆嗦,冷汗直冒,可是平日里的硬气,还有那经年累月所积攒的智慧,现如今在这鞭子之下,竟是全然无用。
刘傲天在地上翻滚,口里大叫着:“饶命!”
“饶命?”陈凯之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
此时的陈凯之,一脸的肃杀之气,就如从天而降的杀神。
那些节度使瞬间的反应了过来,看着凶神恶煞的陈凯之,却是一时间不知该何反应。而四周的家丁们,听到了哀嚎,也纷纷涌了来,看到这一幕场景,竟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很快意识到,眼下,他们似乎要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是乖乖的装孙子。
又或者是制止陈凯之,甚至……
这里的可都是节度使和节度使的家丁,浩浩荡荡的数千人,陛下也只是带了一个护卫来。
倘若……只要但凡有一丁点的勇气……
可陈凯之目光四顾之间,在那眼眸里,似乎竟将这些人俱都当做了蝼蚁,他只是冷笑着,手持着鞭子,却又是毫不犹豫的,劈头便又朝一旁的一个节度使狠狠的鞭挞下去。
这一次挨打的人乃是武安军节度使王畅。
这一鞭来的同样的快,王畅猝不及防,只下意识的捂着头,嗷叫一声,眨眼之间,头上便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肉跳,甚至有人惊得张大了眼睛。
陈凯之依旧扬鞭,厉声道:“朕听说,尔等竟有人滋生了反心,想要谋反吗?”
或者说,从一开始,陈凯之孤身入国宾馆,就已是进入了不测之地了,毕竟他单枪匹马,而这些节度使,本就对陈凯之的政策不满,接着痛打刘傲天,更是没有任何的道理。
之后又一鞭子抽挞了王畅,这不啻是火上浇油了。
而这直接开问,你们是不是想要谋反……这……已和疯子没有任何分别了。
如此的开门见山,不给人任何转圜的余地,这谋反,可是灭族之罪啊,自陛下口里说出来,这就算是不想反的人,也等于是告诉他们,到了这个时候,你若是不反,还不成了,反正陛下心里已将你当做了反贼,死亡只在旦夕之间,因而,但凡有一人横下了心,一声令下,这些只效忠于节度使的家丁,便可瞬间一拥而上。
许杰有一种ri了狗的感觉,他虽然渴望功勋,满心都想着请战,可并不代表他喜欢这么作死,这不摆明着是找死吗?就算陛下你是天子,你厉害,你受命于天,可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而陈凯之说出此话时,节度使们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个个……已是彻底的被震住了。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要命的啊。
何谓的中庸之道,中庸之道便是,凡事都不能将话说死,一旦说死了,就等于是断了所有人的后路了,现在天子直接一句你们想要谋反,这……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惊恐地相互张望。
便连那些家丁们,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一个个紧张地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地上哀嚎的刘傲天和王畅二人,此刻竟也奇迹一般的忍住了剧痛,咬着牙关,没有再发出一丁点的声息。
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冷汗淅沥沥的落下。
良久……在这沉默之中,有人开始惊恐不安地抬眸,观察着陈凯之。
却见陈凯之依旧伫立着,扬着鞭子,这大陈皇帝陛下,浑身上下,依旧还是杀气腾腾。
这杀气,足以令人心底发寒,尤其是他的眼睛,这眼眸里幽深,看不到任何的底细,只是面上的冷意,那种傲然绝然,却高高在上的模样,更令人寒心百倍。
陈凯之冷眼看了所有人一眼,接下来又厉声道:“怎么,做了不敢认吗?”
这一番话,彻底的打破了平静,一下子,将所有神游中的人拉回了现实。
有些人,牙关在微微的打颤,他们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绝地。
啪!
又一鞭狠狠挥下去。
长鞭在空中划过,宛如灵蛇般越动,这一次,又是狠狠的抽挞在了刘傲天的脊背上。
刘傲天身上的绸衣顿时被抽烂,那衣上,骤然被血水浸湿,他疼得眼泪竟都出来了,只听陈凯之却厉声喝问:“你竟敢叫傲天,那么朕就先来问你,你刘傲天,是否要反?”
刘傲天此前对陈凯之可谓不满在加剧,他乃实力雄厚的节度使,哪个天子登基,不是对他关怀备至,哪一个不是嘘寒问暖,一登基,立即就会有使者带着御赐之物赶去军镇,示之以恩?
可当今天子呢,登基之后,对他们不闻不问不说,竟还弄出一个推恩令,刘傲天如何能够接受,平时的时候,他可没少发牢骚,这一次到了京里,他就是抱着来闹事的态度。
可现在,被陈凯之一阵痛打后,刘傲天已经疼得眼睛都睁不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