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宸抿着嘴角,脸上带着狞笑,他把鬼子引到了隐蔽物少的地方,这两个鬼子已经是垂死挣扎了。
移动换位,瞄准了趴在凹地里的鬼子。沈宸将枪口稍抬了抬,扣动了板机,子弹由上而上斜着射进了鬼子的腰部。
鬼子发出了惨叫,痛苦地佝偻起身子,却没有死。
岗楼里的鬼子愤怒地叫着,一枪一枪,从窗口向着沈宸大概的藏身方向射击着。
沈宸缓缓爬行,换了个地方,举枪瞄准。
如果这个鬼子藏在岗楼里一动不动,沈宸可能还真没办法击杀他。
可这个家伙已经被愤怒或恐惧冲昏了头脑,咒骂着,不断地用射击来发泄,也就给了沈宸再次表演的机会。
岭上的碉堡里,鬼子的机关枪在拼命射击着,一个鬼子军曹在地上来回走着,然后猛地冲到射击孔前,尽目向外张望。
白色的山林,凄冷的月光,什么也看不到。同伴的哀嚎传了过来,令鬼子军曹的脸有些扭曲。
“桥本,你在向哪射击?”鬼子军曹的怒火无处发泄,快走两步,一把将射手拉开,他操起机关枪,向着外面疯狂地扫射。
啪勾,外面一声不经意的枪响过后,似乎再没了声音。只有那个重伤的鬼子发出求救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微弱。
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战斗是最可怕的,也是最打击士气的。
鬼子军曹射击了一通,喘着气停了下来。倒不是累了,可是觉得这样做无济于事,而且异常愤怒。
支那人真是卑鄙无耻,只会偷偷摸摸地躲起来打冷枪。如果堂堂正正地战斗,来多少也不是大日本皇军的对手。
日本军曹瞪大着眼睛,牙齿咬得咯咯呼,他大声嚎叫道:“胆小鬼,是男人就滚出来。”说完,他操起机关枪,向外面猛扫了一梭子子弹,
啪勾,一颗子弹从外面射来,斜着打在射击孔的墙壁上。
崩起的水泥碎屑打在了鬼子军曹的脸上,鬼子军曹退了一步,脸上已经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八嘎”鬼子军曹摸了下脸,然后看着手上的血,恶狠狠地骂道。
但他心里却十分后怕,要是子弹射进来,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要是水泥碎屑再偏一些,可能会打瞎自己的眼睛,外面的支那人确实厉害。
而且,他虽勇猛,但却还有些头脑。现在是黑夜,出去便极容易遭到偷袭,再恼怒,也只好等到天亮了。
………………
赵铁等人顺利冲了过去,在吴强的带领下,踏着积雪,穿过树林,进入了一条小河谷。
深夜的河谷,两边陡峭的崖壁巍峨地对峙着,巨大的阴影遮盖了整个河谷,只在高不可攀的崖壁上方,映照着一片月光。
在阴影里,走在沟底的人,显得十分渺小。一条小河还没有完全冻结,沿着弯曲的河谷婉蜒着,淙淙地向远处流去。
路是没有的,只是沿着山壁的边缘,趟着浅水,踩着冰雪向前走。
枪声时急时停地在后面响着,渐渐远去,声音也慢慢小了下来。
“大侠会没事儿吧?”二虎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老周摇了摇头,说道:“我对她有信心,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可越接触,越觉得她深不可测,身上似乎有咱们还不知道的本事。”
“要是我有了大侠那样的能耐,不,只要能赶上他一半,也要把小鬼子杀得哭爹叫娘。”柱子慨叹道:“可惜,咱们在大侠眼里,只是累赘,非但帮不上忙,反倒添乱。”
“你也不必这么说。”老周笑了笑,说道:“什么都是学来的,咱们以后多下功夫就是了。”
“周叔,老赵没跟上来。”二虎子突然发现赵铁不知哪去了。
老周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就在这等一会儿,老赵不放心,留在山口接应了。”
再说赵铁,没进河谷,而是转身回了树林,潜近到树林边向外窥望。
尽管想找到沈宸的身影比较难,但鬼子们的鸡飞狗跳,赵铁是看在了眼里,不禁啧啧称奇。
好准确的枪法,好隐蔽的移动,竟然打得鬼子一点脾气都没有。慢慢地,他也琢磨出一点门道来。
黑夜的掩护,巧妙隐蔽的潜行,很难发现的伪装服,精准的枪法,这都是制胜的法宝。
鬼子一直找不到沈宸的准确位置,空有力气却无处去使。机关枪倒是打得欢,但这种盲目射击,对他却构不成太大威胁。
而且,沈宸的移动是尽量在机枪的死角,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杀人杀上瘾了,竟然不慌不忙地与周旋起来。
“……战斗进入了一个很诡异的境地,你无法想象,十几个大日本皇军的英勇士兵,竟然会被一杆枪封锁住了,或者说是震慑住了。面对支那匪徒的狙击,我们不得不缩在碉堡里,透过射击孔向外盲目地扫射……”
“但我们根本不能冲出去,或者探出头来,这个恶棍的枪法极准,而且很喜欢瞄准我们的脑袋!我亲眼看见同伴因为暴露在外,而一个个地倒下去,好几个人的脑袋都是血肉模糊……”———摘自日军一等兵桥本太郎战地日记
沈宸向碉堡的射击孔打了一枪,见半天没有动静,有些失望。
这鬼子怎么不出来拼命啊,最好是来个万岁冲锋啥的,老子好一个个地送你们回老家。
但沈宸也知道,凭他想冲上去占领碉堡,无异于用鸡蛋往石头上撞。
该走了,爬在雪地里也不是那么好受,鬼子在碉堡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