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二百米,三百米,在此范围内都有能够藏身的隐蔽处。
但鬼子从枪声来判断,似乎枪手藏得更远,这便令人感到吃惊,且放鬼子不敢轻举妄动了。
联想到此次扫荡前,长官所提醒过的支那神枪手,鬼子侦骑竟然不敢向着可疑的地方去搜索,反而将身体更紧地贴在马背上,向着大队的方向退了回去。
一声不紧不慢的枪声响过,又一个鬼子掉下马去。
战斗短暂,收获是次要的,激怒鬼子才是沈宸的主要目的。
敌人的大队赶了上来,损失了几个侦骑,袭击者还不知所踪,一匹受伤的战马还在地上挣扎哀嘶。
“太君您看。”一个汉奸凑过来,对着面色阴沉的鬼子军官说道:“这就是他们挖的道沟,多阴险,皇军的汽车根本没法通过。”
显然,刺探本地情况的特务并不是一个两个,也总会有漏网之鱼。对根据地的了解,使扫荡的敌人并不是两眼一抹黑。
鬼子军官没说话,冷着脸望着出现在面前的、绵延伸向远方的道沟。
尽管事先获得了些情报,但亲眼看见的时候,依然感到头痛不已。头痛归头痛,可还是要继续前进,命令更要坚决的执行。
“开路!”鬼子军官摆了摆手,下达了命令。
皇协军在前,鬼子在后,以两列纵队沿着道沟沿行走,拉着辎重的驮子在道沟里前进。
鬼子军官举着望远镜向前瞭望,对支那人的狡猾感到厌恶,但却并不认为这样的小伎俩,会对既定的军事行动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还有那个支那女枪手,已经杀害了太多的皇军勇士。刚才那冷枪袭击,无疑也是她干的好事。
“轰!”道沟沿腾起了一股黑烟,然后是次第的延伸爆炸,一组连环雷在皇协军的行军队列中炸响,伤兵和尸体在烟雾中纷纷摔下道沟。
而最毒辣的还是最后一颗雷,几颗手榴弹飞到空中,左一颗右一颗地炸开来,金属碎片在空中飞舞,横扫着猝不及防的敌人。
鬼子军官狼狈地趴在地上,泥土碎石落在他的头上,前面灰蒙蒙的一片,视线模糊不清。
土造地雷的杀伤力有限,虽然也能使狗日的挂花流血,但致伤的比率更高;可手榴弹的凌空爆炸,所造成的伤亡却是惨重的。
爆炸结束了,听到敌人耳中的,便是不断的惨叫和哀嚎。
“八嗄!你的情报——”鬼子军官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灰土,愤怒地要找那个汉奸特务算账。
但那个汉奸已经倒在地上,没法让他发泄怒火了。一块很大的弹片击中了他的脑袋,红的血、白的脑浆正混杂着流淌。
“啪勾!”一声枪响,鬼子军官的胸前迸出一朵血花,望了望前方依然弥漫尘灰的视野,他瞪着不甘的眼睛颓然扑到在地,激起了一片尘土。
将近八百米的一枪,无论是鬼子,还是皇协军,根本看不清,也找不到射击的位置,完全是无可防范。
虽然沈宸击杀了很多鬼子汉奸,也使敌人加强了戒备。但敌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狙击距离已经达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
何况,在山区半山区,再加上道沟,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警戒范围扩展到三四百米的距离。更不要说五六百米,甚至是七八百米了。
沈宸胆大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埋设的地雷,敌人想快速靠近或追赶,等于是要趟雷前进,迟滞拖延的时间,也足够他逃之夭夭了。
地雷的袭击,以及鬼子军官被狙杀,使敌人的大队混乱停滞了一阵子。
但很快,便有军官顶替了上来。这个日本官冷肃着面孔,在队伍后挥了挥手,排雷的工兵立刻冲到前面,手里拿着扫雷器来回的探雷。
随着一个个白灰撒出来的圈不停的向前移动,鬼子军官露出了欣慰与轻篾的笑容。
没错,这就是鬼子自恃能够破解地雷的利器,也是展开此次扫荡的主要倚仗。
相对来讲,沈宸再厉害,也是一个人。而地雷的广泛使用,却令敌人更加头痛。
鬼子秘密调来了工兵和宝贵的探雷器,以为突然间加以使用,定然会使对手猝不及防,把充满危险的道路变成坦途。
但鬼子显然要失望了,前进了几十米后,工兵的脚下一空,紧接着便是“轰”然爆炸。
黑烟腾空而起,跟在后面原本瞄着腰的皇协军,再次齐刷刷的趴到了地上。
半晌,硝烟散去,地上躺着受伤哀嚎的日本工兵,宝贵的探雷器已经被炸坏了。
游击队埋设的地雷有铁的,更多的则是陶瓷、石头的,这样是使地雷的制造更加容易,价格更加低廉。
探雷器能探测到金属,但对陶雷、石雷则毫无用处。鬼子工兵过于相信探雷器的作用,却忽略了其他类型的土造地雷。
“八嘎!”鬼子军官一声低骂,再次挥手派上了工兵。
他以为是工兵的疏忽大意,并没有意识到探雷器对石雷、陶雷根本没有作用。
“啪勾!”枪声响了起来,鬼子工兵应声倒地,好在探雷器没有损坏。
鬼子军官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过于靠前。冷枪狙击的威力,连他也感觉到了恐怖。
“轰!”的一声,又一个工兵和他的探雷器变成了零件。血肉横飞中,也震醒了日本军官。
他不知道对手使用的是什么材料的地雷,竟能让探雷器失去作用。要知道,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调来的宝贵的装备。一下子,他竟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