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莫急,您若有意就跟我们离开此处,慢慢地说。”黑衣人邀请。
长宁也清楚,这个地方并不安全,但商如锋他们还在地下,若是找不到出路只怕就要憋死在里面。
“大小姐可要想清楚了再做选择。”单将军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跟着我们就是逆贼,是逃犯,就算大小姐是公主只怕那狗,那皇帝心狠手辣也不会容你,但现在回头救地下那几只狗上来,还能回去做你的公主。”
长宁深吸一口气,再睁眼,闪电般的扬手给了单将军响亮的一巴掌。
纵是单将军自己也没想到长宁敢这么公然扇他,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地挨了这一巴掌。
长宁脸色冷漠。
“于国,我是君你是臣,于军,我是将你是兵,安敢在我面前聒噪!”长宁冷喝。
单将军喉结上下滚动,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将长枪攥得极紧。
没错,不管于国于家,长宁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即便他不尊她大公主的爵号,也要认她这柳家血脉,柳后那是柳家真正的嫡系,长宁如今是柳家军当之无愧的少主。
这一点,他们任何人都无法更改。
这一巴掌,单将军只要还当自己是柳家的将士,就只能忍受。
甚至于,长宁随时可以因他的冒犯,对他军法处置。
但长宁显然不会这么做。
这一巴掌其实比军法带给山将军的羞辱大,但是长宁选择了这个最狠的法子,只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些人没人会听从她的吩咐杖打单将军。
与其自取其辱,不如亲自动手,立足威势。
“我再问你们一边,华文现在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枪,你们又是如何得来的。”
单将军憋红了脸,身边的黑衣人替他开口。
“我们收到这杆枪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当初老将军不但给少主您安排了出路,也给华文少爷安排了退路。”
“华文少爷带着将军的枪出逃,一路向南,奈何天不佑忠良,少爷在南下的路上被曹家军抓住了。”
“你说什么?!”长宁眼睛瞪得奇大,几乎不肯相信听到的东西。
曹家军。
怎么可能是曹家军。
这件事曹家也参与了?
长宁闭上眼回忆,确定父皇寝宫中挂着的那张布防图中并没有曹家军参与。
围庆安,却都是地方将军,并没有睢安侯的兵马。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长宁暗骂自己糊涂,曹家军明明是父皇最信赖的军队,缉拿柳家这件事里,父皇怎么可能不将这张王牌派出去呢。
所以,事实就是父皇不但派出去了。
还派得最最机密重要的任务。
追捕柳家余孽。
在秘密的情况下,睢安侯不声不响就率领曹家军追捕柳华文,还将人捉拿归案。
而这么久以来,长宁都不知道这件事。
甚至于前世她嫁给了曹彧,做了曹家的媳妇,她都不曾知道,睢安侯当年,也曾参与其中。
还是那个赶尽杀绝的刽子手!
难怪。
难怪前世睢安侯在她嫁过去后一直称病不出,最后无疾而终。
原来是担心被她发现秘密。
也难怪,为什么睢安侯对于她和曹彧的事那么不看好。
拼着得罪她的风险,也要曹彧和她划清干系。
原来一切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曹家在那场血案里扮演了这样的角色,睢安侯怎么可能让曹彧把她娶回家。
这不是在给她机会发现曹家的秘密吗。
相信前世若非父皇为了破坏她和宋宜晟的婚事,也不会舍出曹彧来和她成亲。
长宁咽下一口唾液。
终于明白了。
曹彧。
前世的你,又到底知道多少。
长宁一瞬想笑。
她以为的情深,又到底是单纯的深情,还是因为得知曹家当年所做的一切而愧疚的补偿?
长宁发出一声冷哼。
“华文现在关在哪里?还是你们已经救出他了。”
单将军摇头,脸上写满懊恼。
黑衣人也叹了一声:“是我们没用,没能救出少爷。”
“华文少爷被关在东都的地牢里,我们的人打听到,少爷中了怪毒不能见光,所以被封在东都的一间水牢中,只是我们派了很多人,都没能查探到水牢的地址。”
“水牢?洛阳。”长宁蹙眉。
洛阳是东都,当年母后在世时父皇还曾伴母后同巡游东都,回京后母后就怀有身孕,父皇还因此夸东都风水好。
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座秘密监狱。
长宁忽然睁眼。
“难道是那所古牢?”
“少主知道?”黑衣人面露喜色,单将军也上前一步:“古牢在什么位置?”
长宁抿唇。
如果是柳家的人,父皇还真有可能动用那所古牢。
“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建造的古牢,里面机关很复杂据说是古时圣人所造,一直都是朝廷关押重要人物的地方,前朝的一位亲王就是在那里被关押至死的。”长宁道,心里已经有了些主意。
“太好了,少主知道,那您和我们一起去一定能救出少爷!”黑衣人十分高兴。
长宁却高兴不起来。
“不能去。”
“华文公子是你的亲弟弟,你连他都不肯救?!”单将军攥紧拳头。
长宁瞥他一眼:“你的身手是不错,但是那所古牢向来是有进无出,就连看守的人都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