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一起,白肖这边就派出了骑兵。
白肖要的就是在一战之内,把瀛州人升起的那点士气打下去。
北疆的骑兵众多,一旦倾巢而出,那离好几里地都能听得见。
德川纲越发的坐不住了,连忙带着近卫营出手。
罗俊这边也不只是再杀人,还有的就是把眼前一切的东西推倒,比如说火架、军帐、鹿角什么的。
大军路过,真是一片狼藉啊!
罗俊是北疆的将领,他深知如何给骑兵让道。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不配成为北疆的将领。
他的兵阵看着像似方阵,其实是有区别的。
兵阵的前方与后方相比窄很多,两侧是斜着进去的,这也就造成了前路的畅通无阻。
骑兵可以轻易的从两侧插进来,而且还不会跟自己人发生制肘。
这次夜袭,白肖就没想过要四处开花,他要的就是攻其一点。
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最大的效果。
由于游击战术的运用,使战果不断的扩大,但身为北疆的将士,却非常不喜用这种方法,他们觉得这是懦夫的行为。
白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现在就一次性的满足他们。
直线冲杀,浩浩荡荡,没有任何的战法战术可言。
这就是最原始最本真的进攻。
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才能冲上去。
当北疆骑兵进入瀛州大营的那一刻开始,血战的程度就从惨烈变成了恐怖可怕,人间炼狱都不外如是。
本来双方的尸体都是躺着的,叠叠重重。
可骑兵一过,就变成残肢破碎,甚至都变成了肉泥。
要是军中有什么新兵蛋子,那早就吓死了。
德川纲为了挽回局势,临时组建了决死防线,一群瀛州人一字排开,手拿长枪长矛等一众长兵器。
不管什么东西过来,都往前刺。
而且刺过了,就不能再退了。
顶住顶住不断的顶住,德川纲声嘶力竭。
在这些长兵器的后面,就是一批瀛州武士,谁敢退后一步,就要死于他们的刀下。
瀛州人的战斗意志本来顽强,现在更是被德川纲逼到了疯狂的地步。
死在别人的手里,总比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要好吧!
这一条防线,是用瀛州人的血肉造成的。
到处都布满了那种锋利的丝线,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严槛在白肖的身边脸色苍白,看来他还有一点不适应啊!
如此战事,别说是他,就连一些军中老卒都没有见过。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白肖,也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均州的弩兵,可以战吗?”
严槛愣了一下,“可以。”
“你可以战吗?”白肖打趣的问道。
严槛拔出了佩剑,“可以,弩兵跟我上。”
严槛直接带人上去了,也许在他的心里,战事远没有白肖可怕吧!
弩兵的切入,对瀛州的决死防线形成了巨大的冲击。
这一点连骑兵都没有做到,因为骑兵早就失去了冲锋的距离。
只能凭借马上的高度,对瀛州进行砍杀,这样的杀伤力已经大打折扣了。
而弩兵不同,离得越近杀伤力。
一箭穿葫芦,那是很常见的事。
严槛也是拼了,他拿着两支连弩,疯狂向前。
他离瀛州人最近的时候,不过是一臂的距离,他的弩箭都不像是射上去的了,反而像是怼上去的。
自从严家选择了云州之后,严槛就知道严家的前路都寄于白肖一人身上。
其他人严槛不管,但他一定要一展所长。
他可不想躲在家族的羽翼之下,混吃等死的活着。
既然已经进入了沙场,那么严槛就要在白肖面前重新证明自己。
严槛一直觉得自己在白肖心目中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因为他有太多的不堪都是在白肖面前展露的。
这么想是狭隘了一点,但的确是他前进的动力。
罗俊自然也是当仁不让,严槛连个外将都算不上,怎么能让他出了风头。
那样一来,北疆将士的脸往哪搁。
罗俊也冲上去,一把亮银枪锋芒无限,比严槛好看多了。
毕竟弩弓有很大的取巧嫌疑,并不代表自身的实力。
也无法激发己方的士气,说到底严槛不是当武将的料。
随着罗俊不断的推进,瀛州人的防线也出现了缺口。
就在此时德川纲出手了,直接就对上了罗俊,罗俊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现在有点不信了。
他仿佛看见了双影,而且德川纲的刀很奇怪啊!竟然不反光。
罗俊的大腿瞬间被划开了,“不堪一击。”
罗俊勇武,哪怕是许墨典柔等人,在他面前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一个从瀛州而来的小矮子凭什么这么说,“给我闭嘴。”
正所谓旁观者清,严槛在一旁看得很清楚,他发现罗俊的很多动作都是无用功的。
对于罗俊的枪法,他刚才就见识到了,绝对的干净利落不拖沓。
突然变成这样,这是失了章法了。
罗俊是白肖的心腹将领,这在北疆何人不知啊!
严槛可不想他在自己面前出事,“罗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话是好话,但是传到罗俊的耳朵里就变成了讽刺。
什么意思?是说他不行吗?
罗俊的动作越来越大了,严槛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就在一旁放暗箭,以牵制德川纲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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