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诱人的报酬!但是我从小就知道,那些越是看着鲜艳美丽的花朵,越可能剧毒无比,见血封喉!不知道要取得这样的报酬,我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闻歌勾起唇角,笑,黑金色的眼瞳却是半眯起,并未遮掩起眸中的精锐,反倒是冷光从那一线细缝中射出,更是让人不敢小觑。
这一回,顾轻涯却没有忙着开口,略一沉吟之后,用食指蘸了边上茶杯中的茶水,然后,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四个大字。
然而,闻歌一看,黑中带金的眼瞳却是倏忽一闪,继而笑道,“轩辕神珠?原来……阁下竟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不成?再说了,沧溟云家修的是清明大道,找这样的东西,难不成是另有所图?”
“沧溟岛找这个东西,自然是有我们的用意。顾某倒是不知,闻歌姑娘接生意,还有寻根究底的习惯,只要我给得起闻歌姑娘想要的报酬,便是银货两讫,你情我愿了,不是么?”顾轻涯轻轻眯起狭长的黑眸,薄唇轻勾,道。“再说了,是不是传说,姑娘这般有本事的人,应是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闻歌心头惊跳,蓦然抬起眼,目中精锐化为利箭,射向对面一身清雅的男子,却见他只是微微笑着,眼神清亮,不见闪躲。闻歌心思电转,稍稍沉下眸子,“你也说了,做生意讲个你情我愿,所以,我是可以拒绝的吧?”
“姑娘当然可以拒绝。不过姑娘此去北羌,危机重重,顾某为表诚意,愿与姑娘同路,竭尽全力护姑娘周全。”顾轻涯倒也并不强逼,几声温言,退了一步。
“也是!能在我头上驾了那么久的云,还能伤了我家小白,你应该有护我的本事!”闻歌点点头,语调平稳,不见喜怒。
反而是顾清雅有些不自在地垂了眸子,轻咳了两声,“伤了……姑娘心爱之物,是在下的不是,还请姑娘见谅!”虽然只是拂落了一片羽毛,可他却不认为这位姑娘能听进他的解释,届时只怕解释成了狡辩,这桩生意也就甭再想了!
点了点头,姑娘倒没有大度到说没关系,“你这诚意是够够了,可惜啊,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你若跟着,我还不自在,所以还是免了。”
“姑娘还是让我跟着的好。方才,姑娘的羊皮纸放在桌上,顾某匆匆瞥过一眼,那图上虽是标明了何处有机关,何处有密道,何处有阵法,姑娘自然是艺高人胆大,可是,这阵法……放眼世间,布阵当属郇山剑派,但论起这破阵,我沧溟云家若称第二,便还没有人敢妄称第一。”这话说得很是平淡,却也狂傲至极。
但闻歌却知,沧溟云家确实有这般狂傲的资本。说不心动是假,但她对眼前的人却是更多了两分戒备,这个人,总不可能连她于阵法之途可谓一窍不通的秘密也知道吧?不!不能!这个短处即便是凤十一也不见得知道,遑论旁人?他说这话,不过只是凑巧罢了。她要去的地方,确实有不少阵法,而王家只是工匠,并不懂阵法,这张图里能够标明阵法所在,便已是万幸了,要论破阵……还真是让她头疼之处,而偏偏,这正是他的长处。
见姑娘只是沉默,并不回答,敛下眸子,也是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顾轻涯目光一闪,又继续道,“再说了,姑娘即便是不让我跟。我也是放心不下的。我的本事,姑娘也是见识过的,我若果真要跟你,你甩得开么?”
“你这是威胁?”闻歌眯起黑金色的眼瞳。
“不!这只是表明我的决心与诚意。”顾轻涯微微笑,黑眸漾暖。
好一个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堵住她所有可能拒绝的路子,难道还不是势在必得?闻歌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垂下了眸子,不知为何,想着要让他称心如意,她就不怎么乐意呢!
“此去北羌,可不是一两日便能回的,而且危机重重,你们从沧溟岛来,怕是为了明年春上的试剑大会吧?若是有个差池,沧溟云家无人出席,你怕是对师门无法交代吧?”如今的修仙武林已不比从前,只郇山剑派与沧溟云家分庭抗礼。如今,门派林立,参差不齐,虽大多比不上郇山剑派与沧溟云家,乃是正统传承,又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弟子众多,地位尊崇,实力雄厚。但也有不少后起之秀崭露头角,其势不容小觑。
人一多,就有了利益纷争,这杂音也就多了。各派之间难免争斗,攀比,起冲突。
而郇山剑派一直以泰山北斗自居,自然想要维护这武林的平和,并巩固和彰显自己的地位,便与同道门派定下了这每二十年举办一次的试剑大会,让各派弟子齐聚,互相切磋,比个赛,排了名,当然,也不无增进感情,相互扶持,以抗妖魔的大义道理在里面。
沧溟云家虽一贯都淡出世外,但这试剑大会却是每一次都会派门下弟子参加,而且每一回取得的成绩都不错,这才不至让其他门派看轻和遗忘。
如今,离这一届的试剑大会不过还有半年的光景,这两名沧溟云家的弟子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自然只能是为了这个原因了。
“若是一次北羌之行,就会葬送了我师兄弟的性命,那这试剑大会也索性不必再去,丢人现眼。”顾轻涯倒是痛快地承认了,他们确实是为试剑大会而来,语调平淡,却也不改一提起师门,就毫不掩藏的清高与狂傲。
闻歌不由撇了撇嘴,转而却是突然反应过来,神色一变,道,“等等!你刚刚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