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云晚的话,房内的汤圆儿神经一绷,忙出来,跟在楚云晚后面行礼,生怕自己又做错事情。
墨子琰“嗯”了声没说话。
楚云晚大着胆子问:“不知殿下深夜来寻奴婢,所谓何事?”
对于楚云晚的冷淡疏离,墨子琰想起楚云晚与墨子翊在一起时的亲密,心里非常不爽。本就不太柔和的脸更加不柔和了。
楚云晚眨眨眼睛,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墨子琰了。
墨子琰别扭地拿出一盒伤药扔给楚云晚。
还好楚云晚反应快,慌忙接住了,听墨子琰说:“这药去淤效果不错。你既是为本皇子的母妃受的伤,本皇子也不能坐视不理,拿着吧!”
原来是特意送药来了。
楚云晚重新审视起墨子琰。
虽然他神色冷若冰霜,但心还是好的。
楚云晚对他的不喜少了几分,道:“奴婢谢四殿下赐药。”
又是这么客气疏离!
楚云晚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这好端端的,墨子琰怎么又不高兴了?唉,皇家人真难伺候。
药送也送了,谢也谢了,墨子琰依然站在门口没有动。
他不动,楚云晚自是不好关门的,只能跟着闷声不响地杵在那。
老半天,墨子琰的声音才飘来,“本皇子听说,你与五弟的感情甚好?”
楚云晚的心里咯噔一记。
她很清楚,自古皇子间为了皇位,尔虞我诈,没个消停。一旦被按上“某某皇子一党”的名头,等于是压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楚云晚不想卷入这种斗争之中,不得不防,开口道:“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当初受过五殿下的帮助,却也知五殿下身份尊贵。‘感情甚好’一说,奴婢惶恐,怎敢高攀?四殿下还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哼,你们都手牵手同进同出了,还敢说不敢高攀!?
“既如此,你以后别再见他了。”
楚云晚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见不见,是她能决定的?再说了,她见谁,墨子琰管得也太宽了吧?
“殿下,奴婢区区一小宫女,怕是没有权利决定见谁不见谁。好比殿下,若奴婢不愿意见殿下,可您一声招呼,奴婢依然要乖乖的,不是吗?”
“放肆!”
墨子琰生气了。还没有哪个宫女敢这么跟他说话!
楚云晚跪下,后面的汤圆儿也吓得连忙跪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暗暗佩服晚姐姐的胆子,简直比她还大!
墨子琰双目危险地眯了眯,“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见本皇子?”
当然!
“殿下恕罪,奴婢只是打个比方,有助于殿下理解奴婢的话。”
墨子琰脸色更沉了,“你的意思是,本皇子理解能力差?”
楚云晚语塞。她无语了。
为什么墨子琰总喜欢曲解她的话?她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她觉得自己快没法和墨子琰交流了。
一抬头,借着月光,楚云晚惊讶地发现,墨子琰的额角处竟有块淤青。
“殿下受伤了?”
好嘛,想转移墨子琰的注意力了。
墨子琰没戳破楚云晚的小心思,顺从地不再同楚云晚计较了。因为,至少楚云晚会关心他的伤势了。
墨子琰故意按了按额角,隐隐的闷痛提醒他,这伤是谁给的。
楚云晚不忍直视。搞不懂墨子琰这孩子是不是傻,故意去摁伤口,不痛吗?这想法太清奇了,原谅楚云晚她看不懂。
墨子琰当然不会告诉楚云晚伤是怎么回事。意味不明地看了楚云晚一眼后就离开了。
“晚姐姐。”
汤圆儿起来去扶楚云晚,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难怪师父说不要招惹四殿下。四殿下看人时的眼睛毛毛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云晚安慰了汤圆儿两句。
今夜四殿下来寻楚云晚的事,只有汤圆儿一人知道,对外是绝对不能宣扬出去的。
没过几日,辰妃娘娘怀孕的喜讯传开。
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喜事,永惠帝很高兴,往星辰宫送了很多东西,使得在星辰宫当差的宫人们个个底气十足,走路下巴都是仰着的。
天气渐热,宫里早早地开始准备冰盆了。
怀有身孕的辰妃最近多了项喜好,喜欢每日傍晚,夕阳落山之际,去御花园荡会儿秋千。
每每到了时辰,一群宫女簇拥着辰妃,打扇的,拿东西的,端水果的,声势浩荡地去御花园。
楚云晚忙着司膳司的活计,就听得私下有小宫女在谈论此事,无不是羡慕辰妃娘娘,本来就受宠,现在又怀了身孕。
楚云晚却在这件事情里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按理说,辰妃娘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应该万分珍惜,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身子才是,怎么还敢荡秋千?且把动静闹得那么大,几乎大家都知道她什么时辰会去荡秋千。
难道不怕有人动手脚吗?这有些反常啊!
星辰宫里,辰妃的贴身婢女水鸢说:“娘娘,咱们这样做的意图会不会太明显了?皇后娘娘……她会上这个当吗?”
辰妃慵懒地卧在榻上,一双眼尾上吊的眼睛里满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道::“她不会上当,还有萱妃那贱人呢!
退一步讲,就算她们知道本宫是故意这么做的又如何?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遭人恨?她们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水鸢依然觉得不妥,还想劝几句,“可是娘娘,这样……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