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可远远比舒珲想象中要靠谱太多了。
就这面被分割下来的10黑暗庇护来说,若是按舒珲的想法,只会下令:“往左、往右、快、走、停……”
若真是这样,在信号中断那一刻他便已经失去了这面盾牌,幽灵用户会按他最后的指令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也许一直到宇宙的尽头。
然而琴作中间人就不同,舒珲每个指令都被它优化了。就比如最后这段向上飞,琴给幽灵用户的指令是“飞一米,飞一米……”舒珲不说停,它便一直重复这样的指令,直到超出与黑暗庇护的联系范围。
所以敖广将舒珲举起来,拉近了与黑暗庇护二号的距离,琴便重新联系上了那个幽灵用户,成功将它收了回来。
其实虽然舒珲暂时无权绑定复数个黑暗庇护,但通过琴和幽灵用户的交互却是不妨他简单使用的。可这毕竟会占用琴的资源,同时也占用了舒珲与琴之间更加宝贵的沟通渠道,实在不划算。
而幽灵用户的智力与它存在的设备盈余的运算资源挂钩,也不能对它们抱太高指望。
这种区别在黑暗庇护上还不是特别明显,放到牵丝戏上就不一样了,舒珲就必须用牵丝戏对接才能将画面传给卓梦菱,而不能直接通过她牵丝戏里的幽灵用户。
现在黑暗庇护在幽灵用户简单智能的操纵下跟随着舒珲,倒不用担心它碰坏东西。因为这件设备有种舒珲还不知道是设计缺陷还是安全限制的特性:使用盾牌时无法恢复能量。
所以它现在就是个空架子,除了吸收光线之外毫无存在感,舒珲琢磨着是不是要多做几个飘在身边做装饰品。
似乎后世某些动漫和游戏中就经常出现类似的东西?
“少爷,有人送了这封信过来。”等舒珲取回小号黑暗庇护,敖广便将那份胡八转交的信件呈上。用的普通信封,上面没有署名。
拆开一看,还未阅读内容,便发现里面不少字迹下都明显盖着东西,舒珲顿时有些惊讶:“这纸上涂的是什么玩意?看起来脏兮兮的,不会有毒吧……”
说着用指甲在上面扣了扣,刮下一层粉屑后露出了下面的……错别字。
他正在愣神,却听敖广随口就道出了那是何物,仿佛习以为常:“这是雌黄,是药材也是颜料。因为跟纸的颜色相近,质地又软,能够涂抹到纸张表面,所以常被用来修正书画笔误。”
舒珲顿悟:“原来如此,古代的修正带啊!‘信口雌黄’一词估计就和这东西有关,若按修正带的思路这个词的意思应该是说话不认账,而非我之前认为的胡说八道。”
想到在后世时,从小学起老师就告诫他们不要使用修正液,舒珲于是对琴说:“记下来,凡我教徒不可使用雌黄一类来修正错误。”
这并非让人一错到底,而是保留下犯错的痕迹加深印象,并承担起例如名誉上的污点等犯错的后果。
然后舒珲才粗略地扫了一眼纸上所言。信件由文言书成,不过写这封信的人显然没什么文化,舒珲读起来还是非常轻松的。
大致意思是让敖广带着两张宝琴到城东文昌庙去,让他们的人挑一张,否则就以盗墓的罪名将他们报官。
舒珲看了敖广一眼:“这帮人是傻了吧,让我们把两张琴都带上,摆明了想全部吞下,就这样还认为我们会老老实实地过去吗?”
敖广也觉得对方太过贪心了,已经摆出了谋财害命的布置,却还盼着他们能够乖乖上钩。这似乎……蠢得让他觉得有些不够真实。
他想起父亲曾经对他的谆谆教诲:“不要低估别人的才能,更不要低估他们的愚蠢”,此刻终于有了些切身的认同。
“少爷,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敖广低眉顺目,敌人太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小心应对。
舒珲沉吟着,看了看凉亭中不时向这边投眼打望的红鱼,很快拿定了主意:“今晚我和红鱼去出云观解决金坷垃的事情,你联系下敖闰看看他有什么安排,若是没有冲突就向刘使君借点人将文昌庙一窝端了。”
虽然不知道拜龟教会往文昌庙安排多少人手,但总不至于在庙外排兵布阵吧?州署的衙差用来应付这点小事简直绰绰有余。何况程怀默的二伯还在临邛,应该带了些人手,有刘刺史出面也不难请动。
“是,少爷。”敖广抱拳一揖,领命下去部署将文昌庙一锅端掉的事宜。此刻他还不知道,因为拜龟教教主想要尽可能支开教内高层的助攻行为,他这一网下去大鱼基本就全被捞尽了。
舒珲拍了拍手回到亭内,根本没有对这事太过上心。拜龟教本就一群乌合之众,全靠胆子大聚在一起,根本不堪一击。
“刚才的歌如何,还想不想听?”舒珲自己没法唱,用主角光环放出“原唱”来倒是可以过把干瘾。
卓梦菱偏了偏头,表示正在听,红鱼在情绪平缓后却问出了她的疑惑:“少爷,这两首歌都非常好听,可是唱歌的人发音好奇怪啊,有些像夷人学习雅言后的腔调。”
自古以来,江山虽几经易鼎,神州大地上的国家却一直将本国人口称为“华”,而周边部族则以殷商时期的东方文明“夷”为统称。华的本意为众人,尧立诽谤木谓之华表,意为众人皆可以此木上表。在春秋时期各诸侯都有自己的“华”与“夷”,本身没有褒贬之意。
只是在秦汉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华人的文明开化程度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