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的手探进元尧的衣襟,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摸索了一遍。接着抽出手,起身去把他挂在屏风上的外袍又里里外外摸了一遍。
她挠着脑袋四下看了看,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床头的那一排暗格上。
一格一格地翻找,最后在最里面那一格的夹层里,发现了满满一盒斩忧丸。
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
真是恨不得把一整盒全拿走。她咬咬唇,拿出了三粒。
想了想,又拿了两粒。
本来还想拿,最后还是放弃了。一旦被发现,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敢在龙床前当着皇帝的面偷东西的人,空前绝后也就她一个了。
她把八粒斩忧丸仔细放在衣襟里,为他盖好被子,就扬长而去。
曲苟守在卧室外,见元晚河出来了,就问道:“公主殿下,您这是去哪啊?”
“回家啊。”元晚河打个哈欠。
“啊,您这就走了啊?”曲苟以为她会留下来陪皇上一晚上,人是她灌醉的,就这么甩手而去不太厚道吧。
“走了走了,不叨扰你们了。”元晚河挥挥袖子。汤沐邑得到了,斩忧丸也拿到了,她今天的目标已经圆满达成,不走还干什么?
临走了,她又转头告诉曲苟:“哦对了,刚才皇上说赏我五瓮御库窖藏的无良液,麻烦曲公公派人给我送府里去。”
曲苟道:“明儿奴才就叫人给您送府上去。”
“不要明天,就要现在。这酒好喝,我等会回去就要继续喝。”元尧根本没说要赏她酒,明天等他醒了,曲苟一问,不就穿帮了么。不如先把美酒拿到手再说。
“好吧。”曲苟无奈,吩咐底下的小太监去办了。
公主府的马车还等在外面,吉宝宝窝在车里打盹。元晚河一把把他揪出来,“醒醒,出宫了!”
吉宝宝迷迷糊糊应着,心想都大半夜了,皇上也没留公主休息,莫不是两人又干仗了?但看公主气色不错,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他也就松了口气。
马车驶出宫门,车里传来元晚河的吩咐:“不回府,去仙伶馆。”
“是。”吉宝宝没有小粒儿那么爱管闲事,主子吩咐的他都照办。遂叫车夫改道前往仙伶馆。
“吉宝宝,本公主刚才又向皇上讨了个汤沐邑。”元晚河的声音从车里传出。
吉宝宝很高兴:“敢情好啊,咱们府上的进账又能多一些了。”
“这次得叫你失望了。”元晚河说:“那个汤沐邑,在箬南的望川山下,偏僻得很,前些年又因为战火被烧毁了,现在估计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别指望能从那里收来税赋。”
吉宝宝不解道:“那皇上给公主赏这么个地方干什么?”
元晚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兀自说道:“吉宝宝,原来不是有一些囚犯和获罪官员家眷配往南云了么?你回去安排一下,把他们转到陵阳去,给他们一些钱财和土地,让他们在那里安家置业、耕作发展吧。”
“是,奴才明天就去安排。”
元晚河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