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妤笙一觉醒来,就见胡月柔一脸温柔的望着她,迷蒙的揉揉眼,惊喜的扑进她怀里。
胡月柔闷哼一声,身体僵硬了一瞬。
萧妤笙惊喜之色凝固,忙起身退开,懊恼的捶头,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落,“对不起娘,我总是这样毛手毛脚的,你没事吧?”
“姨娘没事,妤儿快莫要哭了,你想心疼死姨娘吗?”胡月柔疼惜的把她搂进怀里,擦着她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满目心疼。
“骗人,秀珠说你伤的可重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娘。”萧妤笙呜咽道。
“秀珠骗你的,她是怕你记恨姨娘才故意那么说的。”
事实上,她确实伤的很重,躺了多日,服了多次那种药,今日才勉强能起身,就迫不及待的来看萧妤笙。
“真的吗?那你要我看看!”
胡月柔好笑的摇摇头,“是真的,连姨娘都不相信了?姨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倒是。”
胡月柔虽不是事事依着她,但却从未骗过她。
轻抚过萧妤笙尚带几道红痕的小脸,胡月柔眼底溢满痛苦,“妤儿,是不是很疼,你,恨姨娘吗?”
“不恨。”萧妤笙摇头,她也许天真,但却不傻。
“只是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不好。”萧妤笙低落道:“娘你信我吗?真的不是我要偷跑出去的。”
“信,姨娘怎么会不信你?”
“可是父亲为什么都不听孩儿解释一句,就就对孩儿喊打喊杀的,他还叫我小畜生,难道妤儿不是他的孩子吗?”萧妤笙不解。
“傻孩子,对于不喜你的人,多说什么多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你的呼吸都是错的,无视他们就好了,不必记挂于心。”
胡月柔比谁都清楚,萧妤笙有多渴望萧竞章的一丝疼爱,哪怕他从未正眼看过她,孩子对父母总是存在天然的孺慕的。
“嗯!”萧妤笙狠狠的点头,“他都不喜妤儿,妤儿也不喜他了。”以后他老了,她也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老畜生,哼,谁让他骂她小畜生的,她才不是小畜生。
秀珠端着瓷碗进来,本不忍打扰母女两的温馨相处,只是碗里的东西却不能凉着服用。
“娘我今日可不可以不喝了?”萧妤笙皱着眉头,显得很抗拒,并不是不好喝,恰恰相反,养颜汤其实味道还不错,只是不管谁日复一日的喝,也会抗拒的吧?
“不可以。”胡月柔很坚决。
“好吧…”萧妤笙不情不愿的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那架势,颇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胡月柔好笑的擦擦她的嘴角,“有那么难喝吗?”
“嗯!”萧妤笙可怜兮兮的点头,眼神强烈的发出以后可不可以不喝的乞求。
“难喝也要喝。”胡月柔勾勾她的鼻尖。
非是她硬要逼着她喝她不喜欢的东西,她会为妤儿寻个好夫君,但谁也不能保证一生,她希望她的妤儿能多子多福,毕竟男人是靠不住的,孩子多些,总会有些底气。
次日一早,萧玥华表情难掩心虚的踏进萧妤笙的院子,身后的小丫鬟抱着许多萧妤笙平日喜爱的东西。她早就想来看妤儿的,只是她娘亲以担心她的身体为由拘着她。
今日她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就忙来看萧妤笙了。
“妤儿,大姐姐来看你了。”萧钥华小心翼翼的瞅着她。
“哼!”萧妤笙扭头不去看她。
萧玥华忙蹭到她身前,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说道:“对不起嘛妤儿,都是我的错,害你被打,还有雪栗,竟然对着爹胡言乱语,你放心,我已经狠狠教训她了,你就原谅我嘛,妤儿……”
说着,玉手轻轻的勾起萧妤笙的衣袖,摇了起来。
“原谅我吧,妤儿……”
萧妤笙垂头,心中有些失望,教训雪栗?饿她几顿也是教训吗?
她虽不被父亲所喜,但也是堂堂侯府二小姐啊,难道她被无故毒打一顿,她娘被父亲重踢一脚,只不过是抵她的大丫鬟被饿几顿?
何况她的兰儿还被打了五十大板,要不是秀珠提前使了银子与行刑的仆从,兰儿焉有命在?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的大丫鬟一句轻飘飘的话。
第一次,萧妤笙觉得大姐姐其实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对她好,也许她在大姐姐心中的地位都比不过她的大丫鬟。
见萧妤笙不为所动,萧玥华十分失望,她能怎么办?就算她告诉父亲那日是她要出去的,妤儿的打也挨了,少不得,为她遮掩的雪栗还会被罚的。
还不如维持现状,她总会多多补偿妤儿的。
可任她好话说尽,萧妤笙还是丝毫没有与她和好的意思,萧玥华只能失望离开,心中还有些怨怪萧妤笙不理解她的苦心,不过想到她也算是代她受过,那一丝不快随即被压在心底。
是夜,萧竞章醉醺醺的来到纪云念院里。
烛火下,纪云念拿着衣袍一针一线极为细致,晕黄的微光打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清冷的眉眼。
一具带着灼热气息的壮硕身体贴了过来,酒气在耳边弥漫。
“给我做的?”低沉的男音中含着期待。
“不是。”纪云念头也不抬,“是给钰儿做的。”
环着她腰肢的手臂似带着郁气般故意收紧,可她半丝反应也没有,依然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手臂的主人泄气的松了松,半晌,犹不死心的渐渐上移。
“啪”纪云念一脸怒容的拍开萧竞章的手,冷冷道:“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