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儿见任飞毕恭毕敬,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怆然,但依旧微笑道:“好!”说着向身后弟子要来一块腰牌,递于任飞,笑道:“此为华山剑派腰牌,你们骑马行山,必定路途遥远,云江寨现已归华山剑派,更名为云关寨,若得闲空,可入寨为上客。”
任飞一听,吃惊非小,心思百转,不知赵洛儿所言虚实,但他毕竟老成,当即略显吃惊,上前双手接下腰牌,大礼相谢!
“赵师娘!在下康俊才,抖胆拜见赵师娘!”那康师弟此时躬身一礼。
赵洛儿柳眉微微一蹙,突然想到曾见过康贝赴武林同盟会之时,携带一幼子,想必就是此人,当时并非上心,没想到竟长大成人。
任飞见赵洛儿一时不语,疑云于面,上前一步,与康俊才并肩,笑道:“这位是师弟俊才……师父……”
赵洛儿故作了然,喜笑道:“我想起来了,当年齐天阁中,康掌门所带幼郎,定是他了。”
康俊才连忙笑道:“正是晚辈!”说了又是一礼。
“不必多礼!”赵洛儿笑道。
双方寒暄一阵,便行礼作别。
赵洛儿心想:“这天剑派弟子,怎么会冒然山峦山而北上,且还是任飞带队,难道没有随康贝去蹉跎,这康贝意欲何为呢?”于是令众人,加速前行,片刻已来到五里坡酒家,与魏川三人会面,众人安置下来,赵洛儿便轻声问魏川道:“方才遇到天剑派弟子,由任飞带领北上,这会不会是康贝要借此次武林大会,有所阴谋。”
魏川摇头笑道:“不会!康贝窥我华山已久,但他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撤鹰的人,绝不会指派大弟子要对我华山有所动静,而且他的宝贝儿子队中。此次任飞一行下山,只为青云派!”
赵洛儿闻言,十分不解道:“青云派距此万里,怎么会与他有关系?”
“晚辈青云派弟子元林惠,参见赵师娘,只因午正时分,行祖仪之礼,不能见礼,还望赵师娘见谅!”此时那角落女子沉声道。
赵洛儿一放店中,就看到那女子,因魏川在此,只当那女子为赶路,并未在意,与魏川说话时,也是轻声轻语,没想此时此女子竟来见礼,听到是青云派的弟子,且姓元,为林字辈,那一定是与青云派掌门人元北峰有着亲门关系,于是笑道:“不必多礼!”
魏川笑道:“这你该明白了!”
赵洛儿更不明白,于是问道:“贤侄不远万里,怎会只身前来,想必这一路,并不顺利!”
魏小安抢白道:“这不是刻话,元师娘一路行来,本有三十七人,现在只剩元师娘一人了!”
赵洛儿闻言,并未惊奇,他知江湖险恶,武林虽已同盟百年,各门各派同气连枝,但那只是传给旁门左道的漂亮话而已,其实彼此之间,暗中相争,甚为残酷,与旁门左道斗狠争恶无异,然而青云派与江南各门派,少有来往,更别说江北,如今却突然渡江北上呢?于是不理会魏小安,关切地问道:“贤侄此行,定有大事?”
元林惠道:“正是,而且正有一封托书在此,待时刻过,晚辈便会亲手交于魏师叔手中。”
魏川往门外一看,叹道:“想必时辰也差不多了!”
元林惠当即起身,道:“正是!”说着便转身过来,来到魏川面前,当即单膝跪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牛皮囊,叠得整整齐齐,呈于魏川跟前,郑重道:“弟子元林惠奉家师之命,前来送信,请魏师叔亲启!”
柳意见元林惠面容如雪,樱桃小口,显出淡淡桃红,整个人显得精巧精秀,而两条细眉如描,令人心中一酥,然而细瞧之下,左眉隐显着一条细如线丝的断痕,像是曾受人刀剑所伤,令人心头作痛,但并不减其俊俏之貌,比之魏小安,虽无灵气,但多少几分清脱,不由心中一震。
元林惠呈信之际,扫了一眼柳意,见柳意神情痴罔,忙低头回避,但心中百感交集。
魏川眼力极佳,又久历世故,岂看不出这元林惠对柳意一见生情,暗自吃笑,然而想到这封信,事关重大,不然元北峰也不会指派千金,冒死相送,于是接下信涵。
赵洛儿想到两派素无亲往,此事有些蹊跷,于是按了一下魏川手臂,魏川摇摇头,微微一笑,然后找开牛皮包,出去已发潮的信封,上面写着:“贤弟华山剑派掌门魏川亲启”上面盖着“青云山祖执掌正印”红印,已略显糊模。
魏川小心翼翼的揭开来看,虽知上面只写了八个大字,一笔一划,由如短棍相垒,堆墨之风,并无飞白相衬,可见执笔书信者,心思凝重,也可看出腕部沉稳,乃是使剑大家。魏川看了之后,便交于赵洛儿。赵洛儿一看只有“一苇渡江,大事相商”八个大字,如坠十里云雾,不知其意。
魏川却突然心思凝重,叹了一口气,向元林惠道:“贤侄请起,令尊可……还有交待!”
元林惠听魏川一顿,会意道:“家父仅命晚将书信亲自交行魏师叔手中,并无交待!”
魏川点点头,便不再问,而是请元林惠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