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字头上一把刀,魏强这样儿惯行风.月场的,便更深谙内里道理——越是危险的,得着了才最爽口。

魏强便应了,虽则被捆扎得有些疼,忍不住双股栗栗,然说也古怪,那疼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倏忽之间就变成了奇异的快.感,直如电流,一串串汩汩袭上头顶。

想以他身份,纵然在风.月场间也曾与那些美人玩儿些新鲜的花样儿,可是有哪个敢这么绑缚于他呢?有的只指甲使了些力,抓红了他的背,还得簌簌跪下来请罪的。于是此时这玩儿法他只觉从未有过的新鲜,心下身子里是说不出的受用,如此连绵不绝而来,他心底起初的那么点子防范,就也跟着解了、散了。

他舒畅地粗喘,沙哑道:“狐仙功夫,果然有趣。旆”

兰芽心下幽幽叹了口气。兴许是身在灵济宫那么个阴阳混淆的地界,又遇见司夜染这样的妖孽,于是尽管她经验尚不丰富,但是却也已通人事……于是魏强此时的这些反应,她竟然也都猜懂了。

她便娇柔地笑,故意将那腰带裹着魏强膝盖前后扫动。尤其在他柔软的膝弯儿处多做流连、细打转圜……那厮果然周身痉.挛颤抖不休,呼吸嘶嘶,身子顶得书案叮叮咣咣地响。

妈蛋!

骂归骂,兰芽还得更加卖力。腰带终是光滑,听得那厮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兰芽便发了狠,从贴身的针线包里拈出两根绣花针来,裹在汗巾子里,覆在腰带上。针尖隔着层层布料,先时并不能刺到皮肉,待得那腰带动作频了,那针尖便趁着力道,点点刺穿了汗巾子,扎到了魏强腿弯儿的皮肉上窠。

可是终究因为隔着汗巾子,那针尖儿并不会大出,所以只是尖头微微的刺激,而不会当真血淋淋地刺坏了皮肉。宛若蚊叮,不过麻痒细密……那魏强便更多了一重欢喜,便索性放声低吼,周身再度电流滚过。

兰芽头上已然细细密密地都是汗,她手上动作不敢停,嘴上娇声不能止,却还要尽力扭身,骋目四望。

……这魏强的书房里,是否也会如怀仁的书房里一样,存着现成的罪证?

怀仁老奸巨猾,每封书信都编着次序,月船一时不方便带走;这个魏强却是个草包枕头,定然比不得他叔叔谨慎,于是他书房内的书信理应更容易取得。

只是!奈何这书房里一片幽暗,眼力难及;那厮又叫得像个发了情的公猪……妈蛋,总是难免被扰乱了心神。

兰芽在幽暗里忍不住着急:虎子和雪姬怎地还不来?

她已然将魏强那厮逗弄成了这个样子,雪姬如果再不来的话,她待会儿又该如何应付?

——更让她忧心的是,以虎子的性子必定不会故意耽搁,可是至今未到的原因,难道是真的又不幸遇见了那位银甲的武将?那他们可有危险,是否能安全脱身?

兰芽毕竟体力有限,这般折腾下来,四肢渐渐酸软。眼见魏强渐渐不那么癫狂了,开始有点冷静下来,她便急了,敲敲起身,抓起旁边多宝格上一个瓶子,瞅准了魏强的后脑!

她别的功夫没有,可是本公子倒是学了个偏门!瓷瓶子敲脑袋的功夫,可俊得很呢!

想当年,爹爹身边那个书童;还有后来的双宝,虽然都是小孩儿,可是哪个不是钟灵毓秀的?可是——却都被她得手,成功地给敲晕过!她可以不相信现学现卖的反关节搏击,但是她却绝对相信自己这一绝招!

兰芽瞅着魏强后脑勺,咬着银牙冷笑,心说:小子诶,本公子这绝招还没给外人使过呢;今晚上你挨这么一下子,可算是你的造化!

魏强此时也已在癫狂之末,不满足地咕哝:“……狐仙,你说要吸尽我元阳的。快来吸,快来……用你那小嘴儿……我定然给你灌得满满的……”

去死吧!

兰芽瞄准了,冷笑着缓缓扬起手来——

就在此时,门棂上忽地被银白月光印上一个人的身影。身姿颀长,顶盔掼甲,嗓音清冷如山泉,简洁道:“强大爷,可安好?”

宛如一笔水墨勾画出来的侧影,兰芽一瞥,心下便是大惊!

大惊之下,手腕便软了,瓶子扬在半空中,不敢动弹。

魏强有些扫兴地咕哝一声:“……自然安好。你来做什么?”

那人在外头不慌不忙答:“只是见强大爷的书房里莫名黑了灯,又听强大爷嘶声痛楚……末将放不下心,便来查看。”

魏强哼了一声:“我没事!”

魏强说着扭头来望兰芽,兰芽急忙将瓶子放下来,背到身后,朝魏强明媚一笑。

魏强便朝门外不耐烦道:“我正与狐仙有要事商量,你退下吧。休要惊扰了狐仙!”

没成想外头那人却不肯去,只恭谨道:“……大爷自在房中行事,末将在门外值守。”

魏强也没想到,忍不住怪笑:“你竟喜欢听?也罢,想听便听,也给大爷我助兴!”

他便回身来抓兰芽……

绝望宛如暗夜里的毒藤,一点点缠上兰芽的心。

外头那人十有八、九便是虎子提到的那个银甲武将……他既然在门外值守,那么虎子和雪姬极有可能便是已被发现了!而雪姬来不了,她便连瓶子都没机会敲下去……难道今晚真的将葬身于魏强这厮之手?

更不知,陪着怀仁饮酒的月船,此时是否也已被怀疑,是否同样涉险?

兰芽便横下一条心,伸手将束着莲花冠的簪子拔下,握在掌心。

只可惜那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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