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安国见状,心念电转,忖道:这厮老成精到,谨小慎微,不是泛泛之辈,是个难缠的角色,若不及时除去的话,再杀一个回马枪,自己恐怕很难忽悠得过去。
言念至此,邓安国决计痛施辣手,将越军班副等三人一并铲除,以绝后患,免得碍手碍脚。
那班副走在前面,后面的两名敌兵并肩而行,彼此间隔约莫尺许距离。
一条瘦削人影慢慢悠悠地从深草里站立起来,接着屈身疾进,宛如鬼魅那般悄然无声,在不知不觉间,欺近至后面两名敌兵背后伸手可及之处。
但见那条人影双臂倏然暴伸,两手十指箕张如钩,迅猛地朝两敌兵的脖颈抓去。
两敌兵蓦然察觉脑后风声劲急,各人下意识地转头后看,但是已然为时过晚,一双钢爪般的手从颈侧叉住他俩的脖子,旋即用力收拢,他俩当下呼吸不畅,只觉喉咙像被钢钳给夹住了一样胸口仿佛堵塞着大团棉花。
那双手紧并中、食二指,屈成环形,而以拇指屈置中、食二指之间,使三指顶相对,紧紧扣牢两人的脖颈,掌心中空,虎口成圆形。
两人顿时无法呼吸,刚想挣扎呼叫,不料那双手立时将全部劲力运于三指之端,虎口猛地紧缩,食指巧妙配合着其余指头,狠力一掐。
喀嚓喀嚓的两声脆响之中,两人的喉骨被那双手给掐得粉碎,两人登时毙命,有如两团烂泥一样瘫软下去。
那班副听到身后传来了异响声,心知情况不妙,立马移步扭头转身,只见一条浑身长满草叶的黑影正用双手掐着他手下两名士兵的脖颈。恰在此刻,闪电划过夜空,光亮照射之下,他看到手下两士兵均是嘴巴张得老大,舌头从嘴巴里暴伸出来,分别翻出了白眼珠子。
他心头狂骇,慌促地后退两步,立即提枪上肩,咔啦一声拉动枪栓,送弹上膛,枪口迅疾瞄向来袭之人。
那条人影双手往开处一分,两名已然气绝身亡的敌兵各自侧身倾倒。
那条人影在间不容发之际,右手高举过头顶,迅即向前抡出,一道寒芒电射而出,发出嗖的一声破空啸声。
那班副刚欲扣动扳机,忽觉一股劲风劈脸扑来,喉头立时传来剧烈刺痛,当下呼吸不进来新鲜空气。
只见他双眼暴突,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之上,双手抛掉枪支,伸到脖子间一摸,拔下一件带着热血的金属物事,借助闪电的瞬间雪白光亮,他看到自己从喉咙拔下的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片。
一时之间,大量鲜血从他脖颈间狂涌而出,意识随之而渐渐消失,然后颓然向前扑倒,四肢仅只抽搐了两下,就即寂然不动了。
须臾工夫,三名生龙活虎的越军士兵便尸横就地,邓安国的杀敌手法当真干净利索,还是那么无声无息,还是那么令人咋舌。
这一回处在越军军营里,邓安国无法像以往一样在贴身摸哨中用刀解决问题,因为用刀毙敌会有大量血浆飙射出来,血腥气四处飘散,必然会引起敌人警觉,于是他想到了施展铁指锁喉手来捏碎走后面两士兵的喉骨,飞掷手术刀刺穿前面那个班副的喉管。
从嘴里取下刺刀,邓安国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扫视一眼横躺于地面的三具敌尸,只觉得心头又畅快又惬意,不像此前毙敌后那么愧悔和怅惘。
人确实是个对环境适应性极强的动物,刚才他还对自己杀敌的残毒手段心存惧意和不适,但随着杀敌数目的逐渐递增,手法也愈加娴熟,故而越发越觉得杀死敌人是战士执行危险军事任务的必须和无奈之举,因为在战场上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杀人或者被杀,容不得半点善念。
言念间,邓安国心头微感宽怀,迅速将三具死得硬棒棒的敌尸拖进草丛中,藏匿起来。
从那班副的尸身上拔下手术刀,邓安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为防散发在空气中,从而引起越军巡夜哨兵的警觉,便从战术背囊里摸出一个大塑料瓶,将事先备好的花草浆液涂了些在敌尸上。这一次,他可不想再因为身上的异味而被敌人注意到了,就在身上涂抹了不少花草浆汁。
重新潜行到那栋吊脚木屋旁,邓安国三两下就将两颗撒布式反步兵爆破雷布设在屋檐下的阶梯旁,尔后,他悄无声息地绕过两顶帐篷,到达一堆杂物旁边,忽然听得左首脚步声沙沙作响,间杂有几声咳嗽,还有嘟嘟囔囔的怨艾之声,由于夜深人寂,声音听起来格外响亮。
邓安国闪身隐蔽到杂物旁边的暗影里,探出半块脸,循声搜视。
只见在昏黄的灯光下,四五名披着雨衣的越军士兵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邓安国一看就知,他们是刚刚换班的巡夜哨兵。由于顾虑到杂物的暗影隐藏效果不佳,他扭头搜视左侧,发现有一栋吊角木屋,那里更便于藏身。
他心头大喜,当下屈身,脚尖点地,助跑几步,借助冲力,身子朝前翻滚几米,而后两脚狠蹬地面,拔离地面两尺,宛若一片风中落叶,无声无息地飘过左侧一片长势繁茂的深草,径直朝两那栋吊角木屋飘过去。
触地的刹那间,他双手撑地拼力一按,两腿往上甩起,向前翻了个空心筋斗,变成脚上头下,双手又是撑地猛按一下,又是一个空心筋斗,扑进屋檐下的暗影里,然后蹲起身子,慢慢地移动,把后背贴向木屋墙壁。
这时,那几名敌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