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昌这才明白邓安国的用意,是故意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好让其余战友带着安乔先生安全撤退。
两人边跑边对空放枪,敌军神定之后,迅速拉开战斗队形,寻着枪声的方向展开追击。
越军步兵第五师的士兵绝大多是当地的山野乡民,自小在这片丛林里长大,非常熟悉这一带的丛林,而他们的大部分军官又是来自越军特工部队,对丛林追踪方面的能力更是如同六月天的桃子,熟透了。
纵然如此,邓安国和曹昌在丛林疾速穿行时却故意踢得地上的枯枝败叶四下乱飞,有意无意地碰得擦过身侧的枝蔓噼叭乱响,专门给敌军追兵留下痕迹。
喊叫声、枪炮声搅混着脚步声不停地从身后传来,而且越迫越近,时不时有几发子弹夹风带火地擦过身侧,打得树干梆梆直响。
两人一股劲儿地跑出了五百多米远,由于林木棋布星阵,枝叶藤蔓纵横交错,奔行起来速度异常迟缓,而且特别耗费体力,两人现在均累得遍地生津,气如牛喘。
曹昌停在一棵大榕树下,伸左手袖子抹了一把热汗,迅速退掉空弹匣插上新弹匣,单手擎着81-1步枪,急赤白脸地向邓安国说道:“副连长,你先走,让我留下来对付这帮王八蛋。“
经过连番浴血厮杀,亡命搏斗,他的杀气终于迸发出来,看来环境塑造人这句话还真不假。
侧身靠在大树干上,邓安国打开水壶吞了一口水,润了润干裂得几近起火的喉咙,悻然道:“这么快就打仗上瘾了,连命也不要了,就你那两把刷子还想一个人阻住追兵,我看你还是留着这条命等到退伍回家,娶老婆生孩子,好好孝敬父母吧!“
曹昌脸颊绯红,心头羞愧,知道副连长不是刻意打击他的战斗激|情,而是实话实说,以他的能力和智慧,就算勇气再大,也根本不可能孤身阻住追兵,只能枉送性命。
摘下携行包,邓安国迅速取出一枚66式反步兵定向破片雷,朝曹昌说道:“现在考考你的布雷技术。“
曹昌弯腰疾奔过来,接过那枚反步兵定向雷,说道:“放心吧!副连长,在去年的大队的军事考核中,我可拿了个全优。“
邓安国右手一拍他肩膀,嗔怪道:“少在老子跟前卖弄,等你布设的地雷把追兵炸得人仰马翻再说。“
曹昌信誓旦旦地道:“虽然我不是爆破手,但我在矿山做工的时候,跟老师傅学过两个月的炮工,我保证布设的地雷保证并不比青松那小子差。“
说完,他向前奔出十几米远,又从身上的携行包里取出一枚66式反步兵定向雷,现在他要将两枚反步兵定向雷串连在一起,利用双脉冲电流起爆。他可是侦察大队一营军事技能最全面的战士,曾两次在侦察大队的军事考核当中拿过全优,堪称全能健将,爆破技术自然登堂入室。
两名敌兵惨呼哀号着,手舞足蹈地打着旋儿
邓安国斜身低头弯腰,隐蔽在大树后面,为k-47冲锋枪换上新弹匣,边喘气歇息,边等待追兵逼近至前方三十米范围,然后倏地发动袭击,利用这些活靶子练练他的步枪单发速射技术。
邓安国和曹昌有很长时间没有还击了,敌军追兵也停止了射击,放慢了追击的脚步,丛林明显安静了许多,但几十条青壮年男子在茂密的丛林里搜索行进,脚板踩踏枯枝败叶,随身弹药装具、水壶、携包和枪支碰擦树枝的响声却异常的清晰。
屏息静气,侧耳倾听,邓安国通过敌军行进的拂草带叶声,判断敌我双方的间隔距离。
敌人越迫越近,甚至能听得清紧张的呼吸声了。便在此刻,邓安国乍猛地从树干右边侧身鱼跃而出,身子凌空尚未落地,k-47冲锋枪就砰砰砰的连响三声,急促得令人听不出间隙。
哇呀的一声惨号,最前面的一个敌兵上身血箭飙射,四仰八叉地栽倒在地。
旁近的几个敌兵尚未及做闪避动作,邓安国身子右侧着地,左手快如掣电般拔出五四手枪,枪口左摆右挪,砰砰砰的五枪几乎同时响起。
又有两名敌兵惨呼哀号着,手舞足蹈地打着旋儿,洒着血浆栽倒下去,在邓安国又快又狠辣又刁钻的速射技术之下,中枪者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
邓安国乘着其余敌兵急忙就地隐蔽的当口,跃起身形,向右侧蹿出两三米,躲在另一棵大树后面。
隐蔽在树干背敌面的敌兵开始了还击,弹雨打得邓安国周遭的树干梆梆乱响,趴在地面上的三名敌兵乘机跃起身形,在一挺ppk轻机枪的火力掩护,向邓安国发动冲击。
邓安国左右手各掏出一颗82-2手榴弹,弹开引信拉环,从树干左后侧抛了出去。
乘着手榴弹爆炸的火光、破片钢珠和气浪为掩护,邓安国探出冲锋枪,朝敌方机枪手的阵位打出一组五发长点射,逼得对方赶忙闪避。
就在对方火力中断的当口,他低头弯腰,像水蛇那般灵巧地在树木间东转西绕,跑出了十几米远,躲过了好几拨弹雨。
这时,曹昌已经布置好了两枚反步兵定向雷,投出两颗82-2手榴弹,引开攻击邓安国的那些敌人的注意力。
两人力边往丛林深处奔走,边回头开枪,吸引敌军追兵往死亡陷阱里跳。
两人一口气奔出二十多米远,各自隐蔽在一棵粗壮的大树背敌面,刚好形成了一个交叉的火力配置。
夜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