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掀帘子进来的人,夏侯宴就没好脸色:“一大早的你又为何而来?有事儿没事儿你就往本帅这儿钻,你把帅帐当你巡卫所的火头营了?”
“元帅这话说的,可与您的位置不相称。”闵绯寒同样冷着一张脸。
一拍桌子,夏侯宴凝视着闵绯寒道:“你这是教本帅怎么说话来了?谁给你的胆子,忘了还欠着本帅二十军棍吗?”
一边站着的宇泰就不懂了,怎么咱家的夏侯元帅只要见了这位刺儿头,就这么容易着急上火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打就打,我还能跑了不成。不过,打我之前还请元帅你先办点别的事儿!”
闵绯寒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着实让夏侯宴看着牙疼。
“听说这两天你们营里很热闹,三不五时的有人互相较技,胜负如何?”夏侯宴身为一军主帅,事情曲直他心里明白的很,可是说的话却歪曲事实。
一旁的宇泰心中仰天长呼,不要脸是如此炼成的!
往椅子上一靠,夏侯宴用手支着下巴,继续说道:“说,找本帅何事?”
“直属将军被您贬了,营地里出了事儿,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儿,这才迫不得已来见元帅!”
闵绯寒故意的,夏侯宴说牛,她答马,而且说话打脸打的啪啪的。
自从贬了裘将军,之前隶属于裘将军指挥的大部分兵力,都转移给了其他将军。
可是唯独第七巡卫所,既没有得到兵源补充,更没有分属给别的将领管辖,更不曾提任新的典校,曹长等武官。
这里面的事儿,只要不是傻得都明白!
“所以呢?”夏侯宴咬着牙,嘴里哼出了这几个字儿。
“还请元帅下令禁制其他营地的士兵,刻意针对第七巡卫所的挑衅行为!”
“要是本帅不下这个命令,你预备怎么办?”夏侯宴挑眉道。
闵绯寒抬眼看了一下上面坐着的那个人,一字一句的道:“若是元帅坚持如此,那回头打出人命,元帅可别来找第七巡卫所说话,反正营地里别说主将,曹长都没一个!”
这是威胁,绝对是威胁!
好在夏侯宴牙齿坚固,不然闵绯寒的话,能让他气的咬碎三颗牙!
眯起眼睛,夏侯宴身上的冷气不要命的往外冒:“好,本帅随后告令全军,以后躲着你们第七巡卫所的人走!”
“多谢元帅,这样路就宽了,想必谁也撞不到谁了!”
“出——去!”
“是!”闵绯寒微微躬了躬身子,然后转头就走出营帐!
自从这次闵绯寒从帅帐出来后,果然渐渐没人在针对第七巡卫所了。
除了那两个伤了腿的,每天在营地养伤外,其他人依旧是浑浑噩噩度日。要么凑堆儿赌斗,要么躺在草垛子上晒太阳。
兵器工具,满营地扔的到处都是,有些都长毛儿了,也没人去擦拭打理一下!
而闵绯寒依旧带着人天天跑到野外,要么套兔子,要么追野雉,营地里隔三差五的都有荤腥沾沾。
可是这种安逸闲散的日子,很快就被一群气势汹汹,面目狰狞的人,强行闯进营地一通打砸后,彻底给打破了!
带着李呐子和马迁远,掂着几只兔子和野雉回到营地,一眼瞧见的是满地的鸡零狗碎,甚至还有几个盾牌,都飞上营帐顶子上了!
一群隶属第七巡卫所的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三五人聚在一堆儿。
拎起一口底子被捣出一个大窟窿的铁锅,闵绯寒冷着脸:“这是怎么回事儿,今晚是都不打算吃饭还是怎样?”
看着一地的锅碗碎片儿,闵绯寒气就不打一处来!
邱顺和米大夫走过来,将今天营地里的事儿说了一遍。
“跟我走,今天拆了第八营的地方!”李呐子捡起一截儿断了的枪杆儿,就往外走。
呼啦一下子,第七巡卫所的那些人,犹如找到主心骨似的,跟着李呐子和马迁远等人就涌了出去!
……
两个时辰后,刚从旁的营地借来一口锅,添了水还没烧开。就有十几个侍卫,进了营地。
“几位,你们找谁?”邱顺迎了上去道。
邱顺见来的人脸生,加上李呐子带着人走,到现在都没见人回来半个,心中有点虚。
“你可是闵寒之?”侍卫长问道。
“不是,您找寒之兄弟何事?”邱顺一听是找闵绯寒的,急忙往路中间一站,想要挡住这些人。
结果人家根本懒得再搭理邱顺,直接架着他往里面走去。
“你是闵寒之?”见火头营帐有光线,这些侍卫就直接闯了进来。
闵绯寒歪着头,看着这些侍卫:“我是,你们是谁?”
“跟我们走,主帅找你!”神情冰冷,侍卫长说道。
“那谁帮我看火?不然点了整个营地,我找谁说理去?!”
侍卫长眼角抽了抽,随手指了一个下属:“你留下,帮忙烧水。”
闵绯寒这才扔了手中的烧火棍,跟在侍卫长后面去见夏侯宴。
都没等靠近帅帐,就老远的看见帅帐外跪了一片人。
李呐子和马迁远这两个大高个儿,跪在那里都‘高人一等’,非常显眼!
看见闵绯寒来了,守在门口儿的侍卫都不用人说,很‘自觉’的就掀起了帘子,放闵绯寒进帐。
他还记得那天这人从帅帐出来后,紧跟着帅帐里扔出的那个砚台,
那可是元帅心爱之物,可就算如此都能被扔出来摔了个粉碎,可见那天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