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凤穿残汉>第一百三十六节 奉旨行事

翌日,心中有了计较的司马朗一面请曹仁以接圣旨的规格在中军大帐内搭起高台,摆下香案,一面则在曹丕的陪同下来到孙权的住处造访这位年轻的吴使。面对一大清早就不请自来的司马朗与曹丕,孙权虽在心中打起了鼓,但明面上他还是客套地将二人请进了营帐。

一番寒暄过后,双方各分宾主落座。望着倦意未消的孙权,司马朗唏嘘着感叹道,“公子自沛郡日夜兼程赶赴南郡,一路辛苦也。”

提起过去十多天艰苦的急行军,孙权至今任觉得大腿内侧的肌肉隐隐作痛。不过当着司马朗和曹丕的面他还是故作轻松地回应说,“重任在肩,区区千里行军,何足挂齿。”

“公子真乃将门虎子。”司马朗不动声色地奉承了孙权一句后又将话锋一转切入正题道,“然则沛郡与南郡相隔千里之遥,中间水道纵横山峦迭起,往来行军终有不便。据悉吴侯与齐侯尚需行军一月方可驾临南郡。却不知公子南下前,吴侯对当阳之局可曾有交代?”

交代?阻扰曹刘和解乎?为孙家谋利乎?这些个大实话孙权当然不会说出口。眼见司马朗是来摸底的,孙权当即卖起了关子道,“回议郎,余南下前家兄确曾嘱咐过四字。”

“哦?哪四字?”司马朗饶有兴致地问道。

孙权拢袖一揖,轻轻吐出四个字道,“谨遵圣旨。”

司马朗显然就等着孙权这句话。且见他长袖一撩抚掌笑道,“善!既然如此,就请公子随余等前往中军大帐接旨。”

孙权微微一怔,心想这就去接圣旨,莫不是鸿门宴乎?但他转年又一想,眼下曹操还被困在当阳城,曹营便是真摆下鸿门宴,他孙权充其量也就是个陪客而已。于是孙权遂即不动声色地应答道,“但凭议郎做主。”

司马朗在与孙权通过气后。方才差人前往营地的另一头邀请诸葛亮入中军大帐议事。此时的诸葛亮哪里知晓只因蔡吉的一句“预言”,就为他接下来的谈判设置了重重障碍。不多时被蒙在鼓里的他便领着马良和陈到应邀而至。

一踏进中军大帐诸葛亮便敏锐地感受到现场气氛不对劲。但见偌大个牙帐内早已围坐了一圈人,却偏偏不见诸葛亮认识的孔融。此外正对帐门的主座上空无一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被置于高台之上的香案。

曹军摆出如此架势显然不是“议事”那么简单。再联想起昨日孔融的提醒。诸葛亮心中顿时就有了计较。就见他目光炯炯地环视了一圈现场,继而长袖一振拱手发问道,“左将军麾下军师中郎将诸葛亮,奉吾家主公之命前来议事,敢问征南将军何在?”

曹仁见诸葛亮丰神飘洒。气宇轩昂,不由得收敛起了小觑之心,进而起身相迎道,“某便是征南将军曹仁。先生请入席。”

诸葛亮矜持地点了点头,领着马良和陈到在曹仁的指引下落了座。跟着他又将视线落到孙权的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旋即便向对方作揖探问道,“这位郎君可是吴侯之弟?”

被点穿了身份的孙权先是一愣,随即想起诸葛亮昔年为撮合四家结盟曾亲赴吴营吊唁孙翎,与孙策和周瑜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孙权料想诸葛亮定是见自个儿与兄长在容貌上有几分相似方才有此一问。不过考虑到兄长提起这位“诸葛村夫”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孙权由不得谨慎地拱手还礼道。“先生好眼力。某便是吴侯之弟孙权。”

诸葛亮在确认了孙权身份后,又将目光挪到了看着与马良差不多大的曹丕身上。不过这一次还未等他发问,忽听帐门外有人高声通传道,“圣旨到!”

众人闻声纷纷收敛起各自的小心思俯身跪迎圣旨。下一刻就见孔融手捧圣旨昂首阔步迈进牙帐,身为副使的司马朗则手持天子髦节紧随其后。当两人自诸葛亮身边走过时,孔融偷偷撇了诸葛亮一眼,但后者仅是低着头并没有与他有任何眼神或肢体上的交流。于是乎,孔融只得故作矜持地一路走到位于主座的香案前,转过身仰起脖子横扫了一眼面前跪着的众人,遂展开圣旨以纯正的洛阳雅音高声咏诵。“朕在位十有四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

刘协的这份诏书出自乃是出自孔融之手。辞藻华美,气势恢宏,但撇开冗长的篇幅与堆砌的辞藻,就诏书实质的内容而言其实很简单,就是号召包括刘备、曹操在内的诸侯停止争战,一同上京护送天子迁都亲政。无怪乎。司马朗先前在听到孙权“谨遵圣旨”的保证后会抚掌大笑,毕竟这份圣旨本身已然偏向于曹操,遵旨就是与曹营战在同一条战线上。

不多时孔融已然念完整篇诏书,并在众人高呼的“遵旨”声中,将圣旨供于主座的香案之上。而他与司马朗则分坐于香案之前,俨然一派以圣旨为尊的架势。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会儿坐在孔融左手边的是以司马朗、曹仁为首的曹营文武。而在他的右手边则依次坐着诸葛亮、孙权以及曹丕。其中孙权和曹丕又下意识地与诸葛亮保持了一段距离。

面对如此微妙的座次,便是坐在诸葛亮身后的马良和陈到也已瞧出他们此番是被完全孤立了。头一次面对此等局势的马良忍不住惴惴不安地偷偷瞄了一眼诸葛亮。眼见诸葛亮坐姿英挺,泰然自若,大有舌战群英之势。年少的马良顿觉脸颊发烧,羞愧之余他连忙按捺下心中的忐忑,也随之挺起了胸膛。

诸葛亮处变不惊的风度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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