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回来!”魏成光将茶杯朝魏央一掷,滚烫的茶水溅在魏央臂上,她也不去拂,只淡淡道:“不知父亲因何而怒。”
“二小姐,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赵秀假惺惺地捏帕擦了擦眼泪,“老爷待二小姐不薄,二小姐这般……不怕遭天谴吗?”
“哦?”魏央冷冷一笑,“我还不知是何事,姨娘就诅咒我遭天谴,不如说出来听听,我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姨娘出此毒言。”
魏成光缓了缓气息,定定地看着魏央说道:“你最好是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魏央将在场几人一一扫视,只见夏菡在赵秀对面轻轻浅浅地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而赵秀和魏倾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魏成光像是气极,咬着牙看着魏央。
魏央福身,“女儿不曾做过什么,自然不怕解释,还请父亲明示。”
“临清!”魏成光招手,“把东西拿过来。”
“是,老爷。”临清领命而去,厅中一时静默地让人害怕,魏央也不去坐,只站在厅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外晚风渐上,略过树梢沙拉拉地响,魏央仍旧站在大厅中间,间或吹进一阵风来,引得她轻轻一颤,几乎听不见其他人的呼吸声。
“老爷,东西和人都带来了。”临清捧着一个木佛,春晓立夏和孙婆子则紧随其后。
魏成光刚刚平复了一丝的怒气又攀至头顶,他将那个木佛重重掷在魏央脚边,“这是什么?”
魏央拾起那个木佛,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白布,细细看了,面上浮起一丝慌乱,匆匆瞥了魏倾一眼道:“女儿不知。”
“你不知?”魏成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引得桌上的茶壶叮当一声脆响,“若不是今日你偷偷去赴了四公主的宴席,赵姨娘将你的丫鬟拷问一番,我竟还不知你有这般狠毒的心思!”
不待魏央回答,春晓却是急切上前扑通一声跪下,“老爷请明察,明明是赵姨娘找人告诉小姐……”
“放肆!”魏成光已是怒极,将将想出言呵斥春晓,魏央却已经疾步过去甩了春晓一巴掌,“父亲在座,自会给我一个公道,何须你妄言!”
魏成光本在气头之上,春晓又如此莽撞,幸而魏央还是个懂规矩的,魏成光思念及此,语气才不似刚刚一般冷冰冰,“你说,是赵姨娘找你?”
赵秀听着魏央想要将事情往自己身上送,赶忙尖声道:“老爷可莫听二小姐的一面之词啊,妾身也不知是怎么惹了二小姐,叫二小姐如此看不惯妾身,妾身实在是……好生委屈啊……”
魏成光本就不喜后院起风波,偏这最近的事情,都能和赵秀扯上干系,因此赵秀想要陷害魏央,独善其身的算盘,怕是打错了……
“说完了?”魏成光满脸的不耐烦,“我把后院交给你是信得过你,你就日日给我惹出这些事来,我听说最近孙姨娘的胎又不好,魏岚已经好几日没敢合眼了,我天天为了朝堂上的事情忧心,你能不能不给我添乱子!”
赵秀没想到魏成光会将怒火撒到她身上,下意识就想出言反驳,却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只含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是妾身的不是,老爷查完此事,怎么罚妾身,妾身都认了,只求老爷不要气坏了身子……”
纵使年华衰老,美貌不再,到底也是守着自己多年的枕边人,魏成光虽是苛责,却也没有太过恼怒赵秀。
魏央在那一瞬间突然想到,多年前,苏锦绣与魏成光,可也有过举案齐眉,郎情妾意的时候?
魏成光对自己的态度总是很奇怪,他明明更心疼魏倾一些,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他却又好像有袒护自己的心思,比如说今日之事,她没有想到,魏成光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赵秀不再多言,魏成光也就看向魏央,迎着魏成光的目光,魏央没有丝毫躲闪,大大方方地说道:“昨日是赵姨娘身边的晚莲来告诉女儿,四公主生辰设宴,她求了父亲允女儿出去,因此女儿禁足期间私自出门一事,却是空穴来风了。”
魏成光皱紧了眉头,赵姨娘身后的晚莲急忙走上前来磕头道:“奴婢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小姐,要让小姐如此冤枉奴婢,奴婢昨日根本没有进过小姐的院子,怎么会奉姨娘的命令去找小姐呢!”
“你胡说!”春晓忍不住推搡了晚莲一把,“昨天明明就是你!”
“老爷,姨娘,奴婢没有啊……”晚莲不住地磕着头,泪水涟涟如同春晓欺负了她一般。
魏央只冷眼看着这一切,好像置身事外,与己无干。
魏成光被她们吵得头疼,挥了挥手道:“这事且稍后再议,你来同我说一下,从你梳妆匣里找出的这个木佛是什么意思。”
“不知是何人想要诅咒女儿,将女儿的生辰八字尽数书于这绢布之上,其余的,女儿却是看不出了。”魏央蹙了蹙眉头,像是思考过了一般。
那木佛被魏成光扔过来的时候绢布已经掉了下来,所以魏央也就不应该“知道”那个绢布是缠于木佛头顶的,她也乐得装糊涂,说完便看向魏成光。
“你不知?”魏成光挑了挑眉头,“佛身诅咒,白绢缠头,这哪里是在诅咒你,分明是在诅咒我!”
魏央像是被惊着一般,倒退了一步,有些惊讶地看向脸被吓得惨白的魏倾,魏倾身边的赵秀却是一脸的洋洋得意,本来今日是想借着堕胎药一事陷害魏央,却没想到这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