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笑着摸了摸广哥的脑袋,道:“广哥将来要奉养阿父的吧?”
“那是自然,一切都包在广哥身上。”,小郎君拍拍小胸脯,信誓旦旦地道。
赵义哈哈大笑,将酒一饮而尽,道:“好儿子。”
“哎。”,广哥连忙应道。
众人不由得哈哈一乐,只有玉梨一脸掩不住的嫉恨。
娇娥见了,只当不见,玉梨和玉棠两个只在偏院居住,几个月也不见一面,将来也不过是一副嫁妆的事情,她不想和这两个庶妹有什么枝节。
轮到玉梨敬酒,玉梨眼眶有些红,道:“女儿近来很少见到父亲,但一直在心中挂念着,这一年家中出了不少事,女儿别的不求,只求父亲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赵义接过酒盏,脸上也有些酸涩,这个女儿也是宠过的,可惜……赵义不想见到女儿,免得想起丁姬和那些糟心的事。
他叹道:“玉梨长大了,以后安心学习女红,你母亲有了身子,难免顾不上照顾你们,你要好好的,别像……好好的。”
玉梨面上有些不平,却也收敛住了,道:“玉梨知道了。”
“好好。”,赵义心情有些好了,道:“大朝会上,就连皇上都知道娇娥聪慧,我赵家的女儿将来必不愁嫁。不指望你们和娇娥一般,但只要好好的,将来必有一门好亲事。”
玉棠听了,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娇娥一眼。生母黄姬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的婚事了,若真的像父亲所说,她倒是托了这个大姐的福了。
“女儿知道赵家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以后必将谨言慎行,好好做人。”,玉棠连忙保证。
“好好。”,赵义觉得很是欣慰,道:“玉棠也懂事多了。”
娇娥敬上一杯酒道:“阿父,女儿祝您和母亲和和美美,寿比南山,长宜子孙。”
赵义见了娇娥触动心肠,身上又痛了起来,笑道:“乖女儿帮了阿父不少,日后你可得多帮帮阿父出主意说好话啊。”
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谄媚,无他,赵义觉得对不住娇娥,老岳丈威胁他娇娥的婚事不做数。要想哄住老岳丈,只有靠娇娥自己了。
玉棠和玉梨两个心中都有些酸楚,一样的女儿家,阿父就是两样对待。
半年前,娇娥还唯唯诺诺地缩在两个庶女身后,如今却成了父亲的心肝宝贝了。
林氏笑道:“你别逗弄女儿了。”
赵兴敬了杯酒说了几句好听的,便被赵义扯住,好好夸奖了一番,又讲了讲学问。
虽然承认治学上早已经拍马也赶不上儿子,但赵义还是要摆一摆严父的架子,训诫一二,让大郎对家主保持恭谨之心。
若不是被老岳丈打了一顿,赵义觉得最幸福的人便是他了,娇妻在侧,又要添个娇子。大郎和大娘子如此出色,让他在大朝会上出了风头,就连皇帝都说他是个有福的。
想到这里,便对老岳丈的怨念平息了许多。
洛嬷嬷护着林氏,就像是护着小鸡仔一般,见席上吃得差不多了,便哄道:“你怀着孩子,坐坐就上去吧,别熬的太晚。”
赵义连忙起身,抱起林氏就往楼上去了。
广哥缠着大哥玩耍,娇娥在一旁凑趣,玉棠等人坐的尴尬,便也告辞归去。
玉梨一路上并不说话,侍女们在前面点着灯笼,耳边只有莽哥和玉棠两人互相逗弄两句。
“二姐,你就能忍得住?”,玉棠要进自己的屋子时,玉梨唤住了她。
“有什么忍不忍得住的,我不过是个庶女罢了,生母还在受刑,父亲和夫人能够不克扣我,还想着给我许门好婚事,这不就够了?”,玉棠淡淡地道。
寒冬的月光也是冷的,玉梨卷了卷身上的斗篷。
玉棠看了看这个以前最得父亲宠爱的妹妹,又道:“我劝你也休休心吧,说这番话也并非出自烂好心。只不过赵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姐出色,我们也跟着水涨船高。你还有什么可争的?别忘了我们的生母都是夫人买来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中捏着,夫人没有让我们做婢生子,没有因为生母做下的事来折辱我们,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别再想着以前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就是冲着莽哥这张脸,父亲都不会想多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