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和云居雁虽然一致觉得鲁氏口中的“东西”,可能指的是陆航丢失的玉箫,但两人都无法确定事情和许惠娘有什么关系。
听到玉瑶说,鲁氏让她得了结果,马上去启昌侯府回禀,云居雁猜想,鲁氏命玉瑶回来询问,本身也是一种试探。她急忙让玉瑶回去,把玉箫的事如实相告,并且提醒玉瑶,一定要告诉鲁氏,她也是通过沈君昊才知道玉箫的事。
早饭过后,云居雁原本打算等沈君昊如约接了云堇回城,就与他一同去启昌侯府,结果他们尚不及出门,鲁氏先一步到了郡王府。
大概是一夜没睡,鲁氏的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见过礼,遣了丫鬟出去,鲁氏对着云居雁直言:“居雁,我一早上就让玉瑶回来……”她的眼中显出些许的歉意,解释道:“昨晚,惠娘言之灼灼,说是你六妹不经意中拿到了你的某个东西,结果发现那是陆航的随身之物。你六妹向让惠娘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而且还有趁着人多的时候……”
“太过分了!”云居雁知道云惜柔歹毒,却没料到她如此恶毒。许惠娘若以未婚妻的身份,拿着陆航的玉箫出来闹事,再加上云惜柔的佐证,就算她坚称她们在诬陷她,但她们一个是亲妹妹,一个表妹,她如何说得清楚。就算是陆航曾在雅竹小筑公开宣称玉箫丢了,别人也可以认识是他发现事情败露,欲盖弥彰。“她这根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你先别急。”鲁氏拉着云居雁坐下。
云居雁朝鲁氏看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舅母,这事幸亏没有发生,不然我真是跳到黄河洗不清都洗不清了!那支玉箫我根本就没注意过。”她详详细细把事情的经过向鲁氏叙述了一遍,恨恨地说:“当初相公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们都想不明白为何有人要骗取陆公子的玉箫,或许那时候就有人在计划这事。. 真真太过分了!”
鲁氏听着,暗暗在心中叹息。真要说起来。整件事都在许惠娘的一念间罢了。她也是到了昨晚才知道许惠娘对于自己和陆航的婚事有多不满。“真要说起来,这事也怪我,我一直觉得你家的六妹心思不正,就不该让她与惠娘有往来的。如今想来。她们所谓的通信,说的恐怕不止是家里的琐事。待会儿等我回去了,我会好好再问问惠娘的。”鲁氏心中颇为自责。云惜柔怎么样,她无法控制,但许惠娘怎么都是丈夫的女儿,是她教导无方,才险些酿出祸事。
“舅母。表妹不过是受了六妹的挑唆。再说,她最后还是悬崖勒马了。”
鲁氏勉强笑了笑,正色说:“其实我匆忙来找你,是想对你说,你表妹最终都不知道你六妹口中的‘陆航的随身之物’是什么,看起来她很小心,而且这事她肯定计划了很久。或许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我不得不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以后,昨日酒楼的事,对你或许是一个契机。”
云居雁怔了一下。她知道鲁氏这是暗示她。杀了云惜柔,以绝后患。但是杀人——
“舅母,她一直身在永州,从阳羡壶的丢失,到陆公子入局,她可能并不是布局的人……”
“但是她是你的亲妹妹。就像这次的事,她若亲口说,玉箫是从你的房里拿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鲁氏拍了来云居雁的手背,“我明白,你想顺藤摸瓜。但你在明处,又不知道躲在暗处的是谁,最后可能变成引火烧身。”
鲁氏言尽于此,没再继续劝说,只是无言地坐在云居雁身边,等着她的决定。舅母毕竟是外人。她能说的只有这些。回想许惠娘的那些话,她越加觉得云惜柔的可怕。若是云居雁狠不下心,她恐怕得写信给许氏,只是许氏和云惜柔之间还有一个云平昭。其实云居雁最好的选择就是逼沈沧动手,到时云平昭不管怎么想,都无话可说。
片刻的沉默后,云居雁转而对鲁氏说:“舅母,其实我和相公原本打算……”
“我知道,我和你舅父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昨晚她不过是想挑拨我们和你的关系,我们不会上当的。”
“舅母,大恩不言谢。”
“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真要说起来,这事多亏了玉瑶那个丫鬟。否则真要闹起来,大家都难看。”鲁氏笑了笑,试图缓和屋里的气氛。
云居雁知道,再说感激的话,只会显得生分。她想了想,认真地问鲁氏:“舅母,关于六妹的去留……”
“这事你不用急在一时,关键还在你想怎么样。最后你和君昊决定让我们帮忙看着,我和你舅父不会推辞。我想,这两天她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另外有一件事。前两天蒋世子去找过你舅父。”
一听这个话题,云居雁急急朝鲁氏看去。她和沈君昊都知道,那天因为蒋明轩的出现,鲁氏这才没能接云惜柔回启昌侯府。“舅母,如果我记得没错,舅父和伯爷虽有往来,但与蒋世子……”
“我就是来说明这件事的。当日我没有告之你内情,以为事情与你们无关。早上听了玉瑶的话,我和你舅父才明白,蒋明轩和陆航突然上门,恐怕是想亡羊补牢。”
“那天陆公子也去见舅父了吗?”云居雁和沈君昊一直奇怪,陆航为何迟迟没有回泰州。现在看来,恐怕是他派人去买阳羡壶了。他一直在蒋家等着东西送抵京城。
果然,与云居雁猜想的一样,鲁氏告诉她,其实当天是蒋明轩陪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