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
“可怎么会有这么一张漂亮的容颜?”
疑惑!
“所以,才把他耍的团团转,让他不惜无子嗣也要娶你。”
笃定!
原来,复始说的是六年前的何夜,替代萧何的何夜。
半梦凝着她,犹如见了定人生死阎王,可是,她明明就是个手无缚鸡力的老妪,为何为何会如此清楚知道?!
复始忽然呵地一笑:“我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半梦摇头,“我不要听!”
然,已被她激怒的复始,怎会轻易放了她?
半梦动谁都可以,即便是动了复始,但偏偏,她去动了那孩子。
“当年,你亲自下的药!”
“嘭!”
身体终于坠落!
“是你抢了我的男人,是你!”她不死心的叫嚣,事情为何变成这样,萧何明明是她的,明明就是她的!
她却在自己面前来羞辱讨伐自己!
“复始,明明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她拼命嘶吼着!
当阴暗暴露在光明之下,她就已然彻底完蛋!
指尖的银针稍稍倾斜,那一珠血垂落,破过暗夜的凉风,“啪!”
落在半梦光洁的额头。
“啊——!!”
被吓的濒临崩溃的神经断裂,尖叫嘶吼!
银针一挥,消失在夜色之下。
她缓缓蹲下,与她平视,面对她的惊恐,口气如寒冬的冰箭,“惹谁,也不要惹一个母亲。”
是提醒。
也是警告。
嘶吼之声断,本就无血色的人,此时肌肤接近透明,坐在地上颤巍巍,抖的如条被掐住七寸的蛇,却还想吐着蛇信子做最后的挣扎:“复始,你终究是个被诅咒之人,你看你现在,明明就是濒临死亡的老妪,做什么还苦苦挣扎,给自己找罪受?”
老妪?
是啊,自己不就是个濒临死亡的老妪。
“是啊,谁都没有半梦姑娘聪明,勾住了一个喜欢自己的,在面前装清纯装的彻底,现在回来,依旧懂得蛰伏,懂得分析利弊,懂得掩藏,又耐得住等待。”
等待,等待自己的死亡。
“半梦啊,为什么不等啊,六年都等了,为何就这几日,你就等不了了?”
这话,好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觉得半梦真的好不争气。
半梦猛然伸手,一巴掌扇在了复始脸上。
措手不及。
暗影与芳华一个冲过去,奈何:“退开!”
复始的命令,他们不得不从。
萧何说:夫人的命令,违抗者,死!
可是,夫人是故意被半梦姑娘给扇了吧?
以夫人的聪明程度及反应能力,怎会避不开?
是的,复始不想避。
她也需要一个人来打醒自己,面对现实。
无疑,半梦是最为合适的。
但这一掌,并不痛。
“就算你死了,还有你儿子在!”半梦吐出蛇信子,吐出她的不甘,“萧何是我的,完完整整,他必须是我的!”
“哪怕无子嗣?”
“对!即便我是外族人,即便我可以为她生子,可谁让他是本族人?!”
这才是她最为顾忌的!
“原来这才是你们之间的爱,呵,真可悲!”
她一直以为,一个是因为顾忌对方是本族人,才不愿生孩子。一个是因为顾忌自己的容颜与生死,才不愿交付于身。
原来啊,原来,那些所谓的听说,果真都是听说。
“哈!可悲?”半梦忽然笑了,“你该可怜自己才是,你喜欢曹玄逸,看曹玄逸如何待你?你不现在也看的剔透,要不怎会扒着萧何不放?!复始,你也知道的,男人都靠不住!”
最后一句。
其实复始不认同。
不认同不代表,她没有如此想过。
无论萧何怎么与她解释诅咒都没有关系,她是真心信任于他,真心想与他一同度过这段时光,也想与自己的孩子呆在一起。
但对于诅咒,萧何说能破。
可她心里隐隐不安,不安什么?
或许是不信任这能破一说,这世上真能破了诅咒?
都说苏神医曾破过诅咒,可从这次自己的诅咒来看,她觉得,并无此事。
奈何萧何总是如此自信,自信她能变回从前,从此不受诅咒所扰。
然。
她喜欢萧何这种自信,总会为她的心里注入阳光。
会让她觉得,萧何的出现,灿烂了她生命中垂暮的暖光。
“半梦,那你可有试过,放下芥蒂,试着真诚的去感受一次?”复始叹。
“哈!你在教育我?!”
“不!我只是在等着你后悔的一天。”
她很憧憬这一天的到来。
“你等不到!”
“哈哈!”复始忽然笑了。
她也曾认为,自己的生命从此只有黑暗,可萧何一点一滴给予了她阳光与水,她的世界也开出了鲜花。
如今,正是百花齐放。
萧何曾说,何夜不让他查下毒一事。
萧家的男人,皆是痴情种。
却情路坎坷。
复始知道半梦下毒一事,不过是她推测的,她没想到,自己一说,便炸出了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