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小二立马接口:“可不是!”眼眉都快眯成一跳缝,显然乐得说起凌家:“凌家可是咱安轩城内数一数二的,先不说其生意做的有多大,单单说那凌家公子,凌玉轩,可便是不得了的人物。”这言语中,还甚是骄傲,颇有以那凌公子为荣的架势:“

凌公子能文能武,长得也是玉树凌风,英俊潇洒,性子更是温文尔雅。十三岁便考上举人,十六岁成了进士。别以为别人是书香门第就好欺负,这凌公子才华横溢绝非等闲,就连道上的都要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凌公子,人称玉剑公子呢!

咱这安轩城内不知有多少姑娘家为见一面,而心神焦脆,更是让不少深闺、才女祈誓非他不嫁。可谁知,三年前凌公子居然忽然娶妻,听闻那妻子不过是北方一城中商户之女,就连出阁当日嫁妆都没两车的,寒酸的厉害。听闻啊那女子乃是凌家远方亲戚,母亲尚在时让其代为照顾。”说道此处颇为惋惜的重重一叹:“不过所幸那女子温柔含蓄,美丽动人更是个聪明伶俐之人,与凌家公子举案齐眉,如埙如箎,更是在一年后替凌家公子生了个闺女。只可惜红颜薄命,四个月前一场风寒便要了那小姐的命啊。只是,这家小姐还真不受家中见待,都过了四个多月也没人来吊丧的。”说道此处,那小二颇为惋惜的撇了撇嘴,把菜一一放到桌上:“两位客官慢用,可否要住店?”

杨沐缓缓点头,含笑道:“自然。”心中却甚是惊讶:“只是如若我上有不明之处,还要劳烦小二哥了。”

这一声哥可是把那小二乐坏了,羞涩的抓了抓头:“哥什么的不敢当不敢当,客官您用好住好就成,劳烦什么的提不上!”说着把那白色长布甩上肩头:“小子去别处忙了啊。”

“去吧。”说着夹了筷子菜送入口中,眼角带了三分满意的笑色。吃了两个多月的干粮,终于能吃到一口热食,心里那汹涌澎湃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为这算不上极好的食物而感动,让杨沐心情不由自主的又低落几分。

过去他家也不算一方之霸,却也是从不缺衣少食,家中长辈更是对他宠爱有加,从未吃过什么苦头。

眼下居然能因为这点的东西感动,这算什么事儿!

浅尝了几口,杨沐便毫无胃口,更是为自己将来感到一丝担忧。

这凌家听着的确属于出类拔萃,只可惜就连城中毫无瓜葛之人都能对少奶奶说三道四,可见他那便宜姐姐的地位并不高。固然口碑甚好,也只是她个人做的好,却无法改变一个家族的立场,这凌家之人也没多加维护自己这少奶奶。

杨沐低头瞧了瞧自己这一身粗布衣,嘲讽的扯了下笑容。如今这投奔,又如何能让对方瞧得上眼?

固然口中不说,可心中也会难免看不起几分。

他杨沐活了几十年,却从未有过如此落魄狼狈的一天。

只是,自己眼下既无钱财,又无人脉,还人生地不熟的,如何能闯的出一片天地?况且,那杨琳婉身前待“他”不错,自然不可再拖延。哪怕落魄不堪,总比不去吊丧守孝来的好。

扔下筷子对钟良吩咐了句:“你慢慢吃,我先上楼歇息。”便转身就走。

钟良固然不解为何要在外停留一天,可耐不住他也啃食多日干粮,眼下饭菜固然比不上他家娘子做的,可好歹是热乎的很。胡乱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就随他去了。

这杨暮说好听的是少爷,说难听的还不知道是谁的种,自己马上就能交差回去搂着自家娘子,瞧瞧他那群小崽子们,管那什么狗屁少爷这么多干啥?!

走到掌柜处,拿了客房钥匙,回头瞟了眼钟良的杨沐心中闪过一丝苦涩。毕竟相处进三个月,两人交谈不多,却也可谓是风雨共济,不论是那马夫因风雨而高烧不退自己稍加照顾还是自己稍有不适,两人好坏都一路坎坷的走了来。

但饶是如此,这钟良依旧没抹去瞧着自己眼中的那抹不屑。真可谓人心不古,还是自己遇人不淑?扯了下嘴角,嘲讽自己那可笑而可悲的雏鸟情节,不过想来也好。碰到这么个人,也不会迫使自己认不清现实或受伤,如若碰到那些老奸巨猾的,自己又在脆弱时,就算对方不会稍加利用,但自己这送上门的,旁人还会嫌弃?今后他还不知会怎么死。

抬腿,杨沐并未往楼上去,而是见天色尚早,出门走走,先行熟悉环境。

这安轩城繁花似锦,美不胜收,就连路上那些衣着普通的姑娘都带着几分甜美的笑容,当真是妙不可言。

杨沐一边感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边四处瞧着市价,算算自己荷包内只剩下二十两白银,是他所有家当,可在这繁华之地,恐怕连嫖个姑娘都不够,说不准你身家性命交上去对方连只手都不让你摸下。

想着颇有几分汗颜的瞧着前方,杨沐自己的都不清楚怎么会走到这鬼地方,瞧着十步开外那热情洋溢的姐儿嘴角一抽,慌张的掉头就走。

眼下这身子可是都没全张开,更是个雏儿,自己可不能这么白白糟蹋喽!

可谁知自己掉头太过匆忙,慌慌张张中,一不小心撞入陌生之人怀中,顿时觉得羞恼妒恨的厉害,不说其他,便说这入目衣着与那撞疼自己鼻子的胸膛,便让杨沐心中很是不爽的哼哼两嗓子。

对方身形高大挺拔,衣着华丽,布料上层,瞧着便知非富即贵。眼下见一少年匆匆掉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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