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持面条最佳的筋道和口感,最好是在第一时间吃进嘴巴里。
程雨湘一分钟都不敢耽误,她步履匆匆地往别墅走去。
远处的天际,一颗红鸭蛋跳腾着越过朝霞,快要升起来了。
走到长廊最尽头的总统套房,程雨湘用腾出的右手去拧把手,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当当当当!看看我……”
程雨湘的话还没有说完,笑容就凝固在脸上了髹。
她一只手拎着保温桶,呆若木鸡地定在原地。
右手原本张开做出撒花的样子,此刻也逐渐收拢,缓缓地握成一个拳头。
房间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气息,以及女人浓烈的香水味。
入室的地毯上,散乱着男女的衣服和袜子。
甚至连皮鞋都是胡乱甩出来的,可以想象昨天晚上的战局多么激烈。
战争中的两个人,该是多么地迫不及待!
程雨湘的脚尖处,是一件天蓝色的条纹衬衣,记得正是昨天霍冠群穿在里面的。
还有白色的雪纺衬裙,被胡乱揉成一团。
“啊!姐姐,你怎么门都没有敲,突然就跑进来了?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正在扣蜜衣扣子的李悠然惊叫起来。
她扣好背上的扣子,拍了拍胸口,作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出来。
不可否认,李悠然的身材比例完美,有凹有凸,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面前的肌肤胜雪,晃花了程雨湘的眼睛。
不顾自己只穿着蜜衣和贴身的短裤,李悠然的眼神四处搜索着。
当她看见地毯上的雪纺衬裙,眼前一亮:“啊!怎么被扔到这里了,害我找了好半天。”
似乎是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李悠然迅速穿好衣服,抱歉地朝着程雨湘笑笑。
“不好意思,让姐姐见笑了。你是来找冠群哥的吗?他刚刚进去泡澡了,恐怕还得多等一会儿才能出来。”
程雨湘在内心不断自责。
她还想着自己先让一步,给霍冠群一个台阶下,大家互相包容,让事情过去就算了。
男人嘛!毕竟都是死要面子的。
原来,只不过是自己非要来“华山论剑”。
程雨湘后退一步,扯出一丝笑意:“我不好意思才是!刚才想稿子的事情,一不小心走错房间了,抱歉!不耽误你们练习玉女心经了!”
小龙女和杨过“坦荡相对”练习玉女心经,不知道多单纯虔诚。
那么好的一份武功秘笈,硬是被眼前这一对那什么男女给毁了。
李悠然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在霍冠群心目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程雨湘摆摆头,一步三叹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她关上房门,冲到盥洗室里,打开了水龙头,掬起一捧凉水就往自己的脸颊上拍。
哗啦啦地洗了好几下,才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程雨湘的脸上浮起一丝讽刺的笑容。
她真心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每一次当她鼓起勇气,脱去带刺的外衣,想要以全新的面貌去面对和迎接霍冠群的时候,他总是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抹杀自己的全部心意。
终究,还是她自己想得太多、太美好了。
李悠然,加油!预祝你力争成为下一个霍太太!
程雨湘抽出纸巾,吸干脸上的水痕,又擦了一层精华液,感觉挺滋润的。
她站在窗边,望着满眼金黄色的银杏叶,内心浮浮沉沉的。
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又吸取了满满的正能量。
这个时候,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唤起来。
原来,胃部比任何人都要诚实。
转过头,程雨湘看了一眼印着酒店logo的保温桶。
不管怎么样,面条是无辜的。
而且,这个世界上,感情和时光都有可能被辜负,唯独美食是万万不能被辜负的!
不光光是对“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尊重,更是一个吃货对食物的虔诚瞻仰。
她拧开保温桶,里面的面条因为放置的时间长,已经有一点糊了。
她拿起筷子,将美味的面条一扫而光!
程雨湘背上摄影包,拎着保温桶出门,忍不住还是往长廊尽头看了一眼。
静悄悄的,如她去的时候那样。
根据酒店服务员所指的方向,程雨湘远远地看了一眼,已经有浓厚的烟层在翻滚。
由于重重树林的遮掩,如果不是冒烟,一般人真不会发觉。
更何况,这边的山路,满是泥泞,一般的车辆很少会开进来。
程雨湘沿着车轮的印迹往前走。
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看见一座有点破落的厂房。
高大的烟囱,还不断冒着烟。
厂房的旁边,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大棚,里面散乱地堆放着一大堆动物牲畜的尸体。
矮小的板房,朱漆斑驳的木门,几乎全部的窗户都紧紧地关闭着,拉上了厚重的窗帘,不透出一丝光亮。
一股恶臭传来,程雨湘下意识地捏紧了鼻子。
地面杂乱地放着木条、铁锹等工具,走过去的时候要特别留心。
程雨湘穿着平底的波板鞋,仍旧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明明还是一大早上呢,就感觉浑身布满了阴森森的气息。
一个站在大池子前面,拿着大铁锹搅拌着什么的男人,听见声响,扭过头来看。
他长得五大三粗的,三角眼,左脸颊上还有一条大约五厘米长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