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见他答应了,微笑道:“那还有另一件事。”
山秀瞪着他道:“你是吃定我了不成?”
谢祈附在他耳边悄悄道:“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山秀托腮道:“那你说说看?”
谢祈道:“近来几日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跟踪我。”
山秀望着他,谢祈又道:“帝都虽大,我却自认从未与人结怨,思来想去,有些忧心那是越王旧部余孽。”
山秀道:“这倒是奇了,他们找你做什么?”
谢祈道:“实不相瞒,我曾在越王手下做过事,后来与他生了嫌隙,便离开其帐下。”
山秀望着他道:“为何之前从未听你说起过。”
谢祈道:“这件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山秀若有所思道:“若如你所说,你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他们甘冒如此大风险,混进帝都城中?”
谢祈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山秀笑道:“既然有求于我,你还要瞒我吗?”
谢祈道:“你也知道,我自离开越州,便失了记忆,之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虽如此,但我总觉得他们是为我而来,你还记不记得前次在桓家的宴席上,他们故意与我下棋,我输了,便要带我走,那时我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曲折。”
山秀想起很久以前陆纪第一次带着谢祈去桓家,遇到了越王的人,差点便动起了手,之后还是桓冲出来解围,这么看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山秀瞥了他一眼,谢祈不知此番话他信了多少。
片刻后山秀抬眼望他,开口道:“那你说的买卖又是什么?”
谢祈微笑道:“我也好奇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然而若是直接抓了人逼问,恐怕不一定能得到结果,所以我便想以自己为诱饵,先打入他们内部,摸清底细,然后公子再派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今越州方定,各方势力胶着,我知公子欲辅佐平阳王姜泓,若是公子剿灭越王残党,又将此举归功于姜泓,必然可以讨他欢心。”
山秀想了想,笑道:“自得知那天命预示,我确实有心扶持姜泓,然而他却不冷不淡,令我有些头痛,只是我却不知你连你也成了他的人,虽说是向着我,却事事为他着想。”
谢祈被他戳破,也不否认,笑道:“那公子觉得这比买卖如何?”
山秀想了想,迟疑道:“只是这诱敌之计似乎有些危险。”
谢祈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山秀望着他,知道他一向对自己狠的下心来,又想到如今姜舒既殁,姜炎风头虽盛却没什么实权,若日后真的是姜泓即位,现在讨了他的好,便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于是也不犹豫了,开口道:“好,就依你。”
谢祈知道这事便成了,他实在是好奇,这身体原主究竟有何境遇,引得越王部下三番五次想要抓他。只是他也知道姜泓必不会答应他以身犯险,所以这件事只能找山秀来做,果然,他分析了其中利弊,山秀便一口答应了他。
于是两人如此这般地计划了一番,一旁的桓月悠悠转醒,谢祈便立刻住了口。
桓月也是一怔,迷茫地打量着四周,片刻后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又见谢祈,顿时面上有些红晕。
谢祈知道她大约是不记得自己方才说过了什么话,果然,桓月站低声道:“我回去了。”说完推开隔间之门,转身便走。
谢祈也起身道:“我送你。”
两人一路无话,桓月在风榭门口站定,望着谢祈道:“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谢祈未料到她看出自己心事,犹豫下还是开口道:“你兄长,身体可好?”
桓月也未想到他问的是这件事,有些忧虑地摇头道:“兄长自越州归来,旧伤未愈,这几日又添新症,看了大夫,说是肝气郁结,吃了药,也不见好。”
谢祈一只手不由自主握紧了衣角,桓月望着他道:“前次你以大局为重,来求兄长解朗月关之围,明明两个人谈的那么好,可后来为何却生了嫌隙?难道是因北岳王以身许国,便将这件事怪罪在他身上?”
桓月的话说的不带责问,谢祈却只觉得问心有愧。
桓月怅然道:“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
谢祈欲言,却不知如何开口,桓月深深望了他一眼,便转身辞行。
谢祈离了风榭,一路上想的却都是桓月的话。
直到走到自家宅院的外面,才堪堪回过神来。
出来应门的掌事见了他,一脸惊喜,向内通传。
俪川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么久之后谢祈竟会突然出现,从内宅迎了出来。
谢祈随她走入院中,只见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条,仆役各司其职,整个宅子中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虽如此,他却觉得有哪里不对,然而一时却参详不透。
入了房间俪川又端了茶来,谢祈坐在案前,不由有些局促。
俪川见他本面带欣喜,然而刚靠近谢祈身侧时,却眸光一转,开口道:“夫君今日,见了那郡主?”
谢祈一怔,想起上次她在风榭外面见过桓月,却没想到她已知桓月身份,更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二人刚见过面。
俪川似看出他疑惑,开口道:“那日我见那女郎甚为貌美,便着意打听一下,那样的颜色,那样的身姿,又出身高贵,才知她是郡主。她身上有种特别的芳香,今日夫君身上也沾染了如此味道。”
谢祈未想到她将此事如此上心,怕她不悦,欲开